背后唆使的。
众人心领神会地了然了,杵着发愣地温庭也缓过神来,回神头一件事就是朝韩溯瞪眼。韩溯抽了抽嘴,视而不见。
温庭转眼对萧纵道:“陛下说笑了,州府哪能随便划给藩王,大周的江山更不能换做他姓。不过昌应府倒真应该给秦王。近来昌应府州牧几次上折子弹劾秦王纵容底下人马作乱,抢夺米粮,此事陛下已知晓。臣派人查明,乃是秦王封地地处边陲,他手下二十万大军粮饷无法自给,不得已才生此乱。陛下,军中断粮,军心不稳,边关何以安宁。昌应府虽小但富庶,把它划给秦王,他粮草无忧就不兴滋事,边关也可稳定,而且更能彰显陛下隆恩浩荡,到时天下诸王感怀,必然臣服皇上仁德之下。”
温庭刚一说完,兵雷耪境鑫涣小
自古文臣与武将能同穿一条裤子的不多,李继与温庭便是如此,他俩一直从善如流地继续着将相不和的戏码,平素里摩擦不断。不过,今次却有所不同,李继难得的应和了死对头一回:“陛下,臣附议。丞相之言一举数得,以一小州府换得边关与四海安宁,实乃英明睿智之举,秦王身受皇恩,定然铭记于心报效陛下。再者,秦王在边关曾数度击溃来犯外邦,保我大周百年基业,战功彪炳,授他昌应府不为过。”
李继奏完退回列位,水火居然相容,大半的朝臣面面相觑。不过文武两个重臣难得口径一致,不需要他们艰难地二选一,着实好,站在班列里都蠢蠢欲动。
韩溯皱着眉头,暗自冷笑,心道,一窝子没节操的老东西,怕死怕秦王就得了,嘴上还这样冠冕堂皇,无耻啊!
他出列刚要进言,却被萧纵摆手制止。
萧纵俯视着一殿百来号人,半晌沉默,淡淡开口:“秦王要做生辰,这事朕早就知道了。他的贺礼,朕也早有定夺。”顿了顿,薄唇再启:“昌应府,朕不会给。双倍的寿礼,朕也不会给。朕登基,秦王不曾亲自朝贺,他一个藩王作生辰,朕倒要煞费心思给他庆祝?大周没有这样的伦常!君贵臣轻,朕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他!”
萧纵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臣子,不咸不淡吐了两个字:“退朝。”
大周朝第七位皇帝,仁治帝萧纵,登基半载,第一次发了威。
第3章
萧纵发了威,首次让人感觉到了那么点为皇为帝的气势,但满朝文武都只当是韩溯在背后教唆之故,他仍然是众人心中那个平庸好色的皇帝。
萧纵好色,这是他自己给匍匐在他脚下的子民烙上的印,这个印太深,就跟刑部大牢审案犯,往人心窝上按烙铁一样,烙上了再想揭下来,太艰难。
十四岁的时候他干了两件事,挣得这么个名声。
其一,调戏太傅。
其二,对将来可能要唤一声娘的女人下手。
十年前,萧纵在内阁书房里第一次见到年轻的太傅,他两眼发直,脱口便道:“韩溯,你好生有风致。”
那时,他刚遭了场难,鬼门关挣扎一圈回来,在信阳宫里养了好几个月才把身子养好。他的一干皇兄皇弟只当他发病还没痊愈,他却一脸正经眼神火辣目不转睛盯着初次任教的韩太傅。韩溯那候二十岁,名冠京师的大才子,俊逸出尘,确实风致无双。
韩太傅当下面红耳赤,憋了半天“你,你……”,把他逐出了内阁。
随后,内阁理所当然一次又一次上演萧纵被轰出来的戏码,仁明帝看他不知悔改,一怒之下把他隔离在了距内阁很远的一处偏殿,指派个胡子半尺长的糟老头当他夫子。老夫子在偏殿里兢兢业业教学,萧纵不是梦周公,就是大摇大摆晃出殿,夫子指着他的背影直喊:“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
仁明帝把萧纵撇到偏殿,以为他终于不能再丢皇家脸面了,却不知错得没边。
偏殿跟储秀宫挨得近,储秀宫里秀女扎堆,萧纵有事没事经常去。他贵为皇子,自有高人一等的气韵,样貌也已俊雅微露。好几个年龄十三四岁的小秀女被他迷得一塌糊涂。
这事传闹得很有几分势头,仁明帝大怒,把病一场病得性情大变的儿子叫到跟前大骂一顿,骂完了命禁卫把萧纵押入信阳宫,没得皇令不准踏出一步。
从此软禁。
这便是萧纵好色得到的结果。好色这个名声他很不喜欢,但他需要这个结果,所以不得不这么做。
大周朝的一众皇子们,打小就都有些出息,不大点的人个个有法子让朝臣和皇帝刮目。十四五岁的年纪,资质好一点的钻研帝王略,稍差一些的通读四书五经,再差一点的也能把四书五经念个七七八八。
东宫无主,仁明帝放话择贤立储,人人都想踩下对方往储位上爬。
萧纵母妃早亡,外祖父一族手上那会儿尚有些实权,对那空悬的东宫之位十分眼馋,可萧纵自从在阎王手里争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