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酒店外的礼花齐放,喧嚣中,岑蓝只听见身侧的男人铿锵有力的说出这三个字。
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岑蓝有些心累,顾卿恒也不勉强,叫了司机早早的送了她回去。
刚一进家门,鞋子还没来得及换,就听到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的闹腾声。她心里一紧,千百个不好的猜想都从脑袋里蹦了出来,提着一只高跟鞋,急急忙忙的就往后厅跑。
这果真是鸡飞狗跳的!
院子里站了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顾朝夕小朋友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兴奋的不像话,圆圆的眼睛大睁着,小嘴嘟的老高。
“公鸡跑,跑……”
小家伙追着那公鸡,跑来跑去玩得正是兴头上。
岑蓝今天的心情就好像坐那云霄飞车一样,只差没一口血喷出来质问苍天这是为何!
小朋友看见她回来,神情扭捏了一会,小木棍被磨磨蹭蹭的藏到了背后,娇声娇气的说了声:“舅舅来了……带了大公鸡……”
果真啊果真,除了钱非凡那个兵贵神速的家伙,还有谁能够这么大胆的登堂入室!居然还带了只这么嚣张的公鸡!
“你带这个过来做什么?”岑蓝一脸忧伤的望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钱非凡。
钱非凡又是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先前义愤填膺的模样已经全然不见,腆着脸说:“这是广东鸡王啊,人家本来运到酒店要宰了做冷盘给那群幺蛾子吃,我这不是叫人捉了给你和朝朝补身子嘛。”
一方不着边际的话也算是给他说的冠冕堂皇,他站起来蹭到岑蓝边上,语气讨好:“没事,待会我料理干净了请你吃!”
岑蓝无奈,摇了摇头就想要去院子里招呼小朋友回来洗手,钱非凡脸红了红,上前拉着她的胳膊,说话的声音有些恳求。
“那个……岑蓝……你以后别推我,那些话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了。”
她心里一软,眼前的这个大男孩总是叫自己硬不起脾气。
“我没生气,就是有些累……”
钱非凡听到岑蓝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又多了起来,随手把身上的西装一脱,撩了衬衫的袖子,得意的说:“那好,你等着我杀鸡给你吃啊!”
岑蓝跟在身后叫了两声,他兴致却高,怎么劝也劝不住,拎了顾朝夕小朋友丢回到客厅,继而精神抖擞的对付公鸡去了。
可真到了院子对着那只大公鸡,钱非凡才后悔自己刚才把话说的太满了。
现下的情况是,铺着小石子的院子里,清风徐过,一个手执菜刀,翩翩不凡的英俊青年和一只鸡冠耸立,羽毛金红的大公鸡两两相望。最后青年人伺机出动,一个猛子扑了过去,正好抓着公鸡尾巴上的几根羽毛。那公鸡也不甘示弱,蹬着爪子拼命的往他脸上挠。一时间,青年的惨叫声,公鸡的啼鸣声,小小的一个庭院里,好不热闹。
到了最后,人类的智慧终于战胜了禽羽类的垂死挣扎,钱非凡一手掐着公鸡的脖子,一手插着腰,神情洋洋自得。
可过不了一会,他的表情又严肃了起来,提起菜刀不停的朝公鸡身上不停的比划。“切……哪里好……”他踟蹰着不敢下刀,嘴里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良久良久,公鸡终于被他活活掐死了……
钱非凡沮丧的走进屋子里,岑蓝原本抱着孩子正在堆积木,看到他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脸上都划花了。”说完她急急忙忙的走进房间拿了药箱出来给他消毒。
“你自己捂着,待会让嬷嬷来做午饭吧。”岑蓝今天的脑袋真是一个有两个大,抱着孩子懒得再动弹。
钱非凡不敢再逞英雄,老老实实的拿着个笔记本电脑趴在她身边上网。今儿个闹了整整一天,先前是装模作样的帮着酒店招呼客人,后来又跟广州鸡王一争高下,他趴在软绵绵的地摊上,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的打。
岑蓝看了看还有几分孩子的钱非凡,从沙发上拿了挑毯子给他仔细的盖上。笔记本页面还开着,屏幕一闪一闪的发着光亮。她小心的挪动着电脑,刚想把它关了,却发现上面是一个农场游戏的界面。
那会还是刚碰到他的时候,他经常带着孩子来黏着她,有一次玩着电脑游戏,就怂恿着她在农场里养头小猪。岑蓝那会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一心只惦记着找工作,经不住钱非凡的磨蹭,随手给那头小猪取了个“阿弥托福保佑我”的怪名字,只玩了几天,等到事情一多自己也就全忘了。
岑蓝心里有些酸,农场的页面上一只圆的浑身发亮的小猪正气宇轩昂的来回走动,旁边一溜儿的字幕显示着“飞天小猪钱非凡给阿弥托福保佑我喂食”,“ 飞天小猪钱非凡带阿弥托福保佑我散步”,“ 飞天小猪钱非凡给阿弥托福保佑我洗澡”……
这到底需要多大的耐心,才能半年来坚持不断的玩这么个略显枯燥乏味的游戏。岑蓝心里像是被石头堵住了,想和他说些什么,却又不忍心叫醒他。
到了下午,顾卿恒推了晚宴,早早的回到了家里休息。岑蓝换了居家服,递了一双棉鞋给他。“非凡来了。”她语气柔和,笑容妥帖。
顾卿恒‘嗯’了一声,进了客厅之后看见钱非凡脸上一道道细细的血痕,蹙着眉问道:“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钱非凡翻了个白眼,神色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