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本府正因如此,才迟迟未曾审案,你我二人多年之交,况且本府也见过这周勤的才学为人,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正要去丞相府中为此事相商。”包大人叹道。
“事关重大,且外面流言蜚语,若是不审此案,怕是难掩悠悠众口。”王丞相也叹了口气。
“那丞相的意思是?”包大人向王丞相拱手。
“看来,只有一审了。”丞相无奈:“不过包大人,此事事关小婿的声誉,此人虽然身遭重残,可怜非常,若真相大白后此人乃是诬告小婿,包大人以为何?”丞相看了一眼小周问道。
“自然按律治罪。但若此人所言非虚,确是这周勤冒名顶替,丞相又以为何?”包大人反问。
“自然也是按律严惩,若要此事系诬告,还望包大人还小婿一个公道!”王丞相正色。
“好,有丞相拯便放心了,即刻开堂审案。”
“好,老夫也相信小婿的为人,自当是清者自清!”
“威武......”
“升堂!”
“带原告周勤、丁三!”
丁三这是第二次上堂了,一回生二回熟,扶着小周跪下后自己也四平八稳的跪好了。这次上堂,丁三特意在两个膝盖处垫了好些厚布。这古人太麻烦,动不动就要跪,何况自己是一介草民,身份卑微,跪的时候比站着的时候都多,时间长了还不骨质增生?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丁三二人上堂之前堂上已经有了人,此人身着红袍头戴冠,此时于大堂之中负手而立。看这身装扮,约莫着这个就是状元周勤了。
“你告当今状元周勤杀人顶替,你二人同名同姓,为区分本府暂且称你做‘可怜人’如何?”包大人问小周。小周点头,“可怜人”配上小周此时此刻的境况,倒也是恰当。
“传被告周勤。”闻此,丁三好生奇怪,难道眼前这人并不是状元周勤,那此人是谁?
“晚生周勤,参见大人。”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公子对包大人拱手施礼。小周闻此却是连连摇头,包大人见此摆了摆手,示意此人下堂。
随即又有人报:“传被告周勤!”又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公子上堂自报周勤,小周依然摇头。接着还是一个自报周勤的,小周同样摇头。丁三有些懵——到底是哪个啊?包大人见此,便对一旁负手而立的红袍男子说道:“开口说话。”
该男子有些不乐意,开口道:“晚生周勤,见过包大人。”
小周闻言身形一震,激动的向着声音的方向点头示意包大人。丁三一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看来当初破屋之中的大胡子应该也是此人,想到这个就是那手段残忍的赝品状元,丁三不由得仔细的打量:此人面目俊秀却眼神狠辣,看上去城府颇深。
“周勤,本府问你,你可认识你眼前之人?此人告你杀人顶替你可知罪?!”
“回大人,晚生不曾认识此人,杀人顶替之罪实属无中生有。”周勤愤怒的答道。
“那为何此人听了三个周勤的口音都摇头,为何偏偏能识别出你的口音?”包大人厉声问道。
“这,晚生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他记错了。”周勤满不在乎的答道。
“好,京试大考之际,本府查遍城中所有客栈,并未找到你的住宿记录,京试大考之时你居在何处?”包大人又问。
“晚生由于盘缠有限,又一心寄情于山水之间便住在城郊的一位老樵夫家中。”周勤自然的答道。
“当时可有人同你一同住宿?”
“除晚生和老樵夫以外,并无他人。”周勤说完还瞄了一眼小周。丁三就觉得自己袖子在抖,转头一看发现是小周在身侧碍于堂威无法发作气得浑身发抖。丁三咽了口吐沫,悄悄的用手肘碰了碰小周,低声说道:“淡定淡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哈......”
“若你所说属实,那堂下的这个‘可怜人’不曾认识,也不曾见过你,可他偏偏说自己也在跟你同样的时间住过同一个地方,本府依他所言也找到了那老樵夫家,可老樵夫却不知影踪,这如何解释?”包大人紧紧的盯着赝品状元。
“或许他从别人那里听说也不一定,这又不是个秘密,晚生曾多次与旁人谈起,至于那老樵夫的行踪晚生朝务繁忙自是不知。”周勤面不改色。
包大人又问道:“你既以夺魁于天下为何不回乡祭祖?”
“回大人,晚生自幼失怙,从小在庙中长大,不过那庙还在不在晚生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不曾回乡祭祖。”赝品状元的回答居然跟小周一模一样。
“好,若如你所言,本府即刻各州府发榜,帮你寻得当年你被寄养的寺庙,和相关人等。”包大人微微一笑。
周勤表情有一瞬间的慌张,但马上又镇定下来,向包大人拱手道:“那就要劳烦包大人了。”
包大人闻此,惊堂木一响:“退堂!”
开封府的花厅,小周坐在桌子一旁垂头丧气,身为一介大宋草民,丁三就没那么好命坐着了,只能站着眼巴巴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帮人表情复杂。
“大人为何不验那周勤腿上的伤?若依这‘可怜人’所言,那周勤当时被毒蛇咬伤,腿上必留疤痕。”公孙先生一脸的不解,想必他在堂上都憋了半天了。
“公孙先生,那周勤牙尖嘴利,狡黠非常,在堂上对大人的问话对答如流,想必是早有准备,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