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徐子陵道:“接着我们是否到南市安隆的旧铺去碰运气呢?”
徐子陵微笑道:“这个当然?”
侯希白叹道:“子陵确够朋友。”
卜天志奉召进入寇仲的舱房时,这位像彗星般崛起於中原的风云人物,正呆立窗旁,默
默仰首观看高挂中天的满月,似是满怀心事,又像因景触情。
他宽肩窄腰的雄伟背影,稳立如山的气势,令卜天志生出畏敬之心,一时间竟不敢出言
打扰,怕干扰他的思路。
好一会后,寇仲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我都是要往岭南宋家走一趟,志叔给我安排一
下,除去沈纶后,我立即动身启程,其他人则返回彭梁去。”
卜天志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坚决味道,知道难以劝说,只好道:“由志叔陪你走一趟
吧。”
寇仲摇头道:“我另有要事委托志叔去办。”缓缓转过身来,把手上曹应龙交给徐子
陵,再由徐子陵转赠给他藏有宝图的竹筒子,送入卜天志手上,解释清楚后,道:“志叔须
尽速把所有财物起出来,然后集中藏在一个隐秘而交通方便的地方,可随时取用。这些可说
是不义之财,我不想用来打仗,只望能用来为人民重建家园。”
卜天志赞赏道:“少帅的决定,令我非常感动。”
接着忍不住道:“少帅今晚为何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寇仲仰首望向天上明月,油然道:“我的心情好多了。能有李世民作我的对手,人生还
有甚么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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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卷 第六章 非去不可
第六章非去不可
两人坐在南市一间面食店内,斜对面就是安隆卖酒的老铺子隆和兴。
面食店今晚并非营业,只是大开中门,在台上摆满糕饼,免费招待游逛灯会的群众。此
时灯会正值精采热闹之时,大群穿上民族服饰的彝族男女约有百多人,齐集街舞助
兴,暄天的鼓音歌乐,把原本在店内歇息的人都吸引出去,挤得宽敞的街道也成水泄不通,
方便了徐子陵和侯希白这两个从天井后门潜入来的人。
侯希白顺手拿起一个月饼,大嚼一囗道:“今晚的灯会是由独尊堡、川帮和巴盟三方联
合主办,表面是与众同乐,其实却是要对外间显示他们的团结呀!这是云腿月饼,非常道
地,子陵兄要不要尝尝看。”
徐子陵拿起一个品尝,果是入口酥脆松软,甜咸可囗,火腿香味突出,油而不腻,堪称
极品。点头赞许后顺囗问道:“那他们内里是否真的那么团结?”侯希白凝望街上的人群,
道:“这个恐怕妃暄才清楚,但三方势力的联合,起码造福成都的居民,这里的治安是中原
最好的,纵使像今晚的十室九空,也不会有宵小去做案犯事,因为事后必然没命。”
徐子陵愈来愈弄不清楚侯希白是怎样的一个人囗.很想问问他为何要杀死自己,但话到
了咽喉处,总吐不出来,只好仍闷在心里。
侯希白的目光似能d穿重重人墙,直望进安兴隆内,神光摺摺的道:“今晚幸好遇上子
陵兄,否则我侯希白命丧人手尚不知是甚么一回事。”
徐子陵不解道:“为何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令师是否特别眷宠杨虚彦呢?”
侯希白苦笑道:“但愿我能知道。子陵兄勿怪小弟先后两次试图杀你,皆因师命难违。
现在始猜到该是杨虚彦以本门信物假传石师的指令。而他亦以同一方法把青旋骗到成都来,
好遂夺卷害命之谋。不过此事已泄,给个天他作胆都不敢再碰青漩。”
徐子陵虽仍未尽信他的话,但既肯解释,又坦言曾先后两次想杀他,心中舒服些,点头
道:“侯兄差点要了我的命。”
侯希白一震道:“那趟在扬州,原来你真的感应到我伏在一旁,此事真教人难以相
信。”
徐子陵微笑道:“侯兄确是高明,从我的反应猜到这点。但时间差不多哩!我们该如何
入手?”侯希白道:“离约定的时间尚有两刻许的光景,小弟想先肯定一件事,子陵有否搏
杀杨虚彦的心呢?”徐子陵双目杀机闪过,道:“我找不到任何不杀死他的理由。”
侯希白欣然道:“那就好办。不过却要看我们的运气,又或他是否合该命绝。我对杨虚
彦一无所知,但却深悉安隆的脾性,他约了你甚么时间,你只能在那时间出现,不能早也不
可迟,所以只要我们准时埋伏在那里,趁杨虚彦入铺前的刹那以彼之道还以其人之身,说不
定能把他刺杀。”
徐子陵目光投往门外,群众喝采鼓掌声潮水般阵阵涌过来,他心中却浮起石青漩犹如明
月半现的玉容,道:“那就要看他是否为看热闹的人之一。”
他们只能在老铺的瓦顶伏击杨虚彦,假若杨虚彦是从大街入铺,他们会是白等一场。
侯希白一震道:“不对!有这么多好的见面地方不去,为何偏要选择堆满人的热闹地
点,其中定有因由。”
徐子陵思索道:“会否是杨虚彦约石小姐在那里会面?”
侯希白霍地起立,道:“我们先去踩踩场子,再重定对策。”
徐子陵随地来到门槛前,侯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