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红烛笑盈盈的给他满上一杯酒道:“赵大哥,你放心罢,金老伯没有事,只是受了惊吓,下山休息去了,掌门师伯那里也还有别的酒,只是性子比这,雪里火,还要烈,掌门师伯担心你的身子,暂时不给你喝,我说呀,你就是呆上十年二十年,咱们泰山派的酒你也喝不完。”
赵英杰听到还有比“雪里火”更烈的酒,口中不由大馋,笑道:“好啊,改日我一定要喝这酒,只怕方伯伯舍不得。”
方百忧微微一笑道:“杰儿,你替本派立了这般的大功,方伯伯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别说一坛子酒,便是泰山派最珍贵的东西,我也想要给你。”
赵英杰笑道:“好啊,不知方伯伯要给我什么好东西。”
方百忧微微一笑道:“杰儿,你瞧红烛如何。”
他此言一出,桌上除了郭静观含笑不语,其余的人皆是一阵惊愕,赵英杰隐隐猜到他下面的话,暗道:“糟糕,方伯伯似乎要将丁姑娘许配给我,可是我在外界已经惹了那么多的情孽,怎能答应。”
抬头一瞧,孔安之好像也已有所知,气得面色苍白,挟菜的手也颤抖起来。
丁红烛更是害羞。雪白的脸庞竟如要
浸出血来,先是抵下了头,一想到不对,又抬起头来,咬了咬嘴唇,娇声道:“方师伯。好端端地你提我干什么。”
方百忧大笑道:“哈哈,我可没问你,你先别说话,杰儿,方伯伯想听你说说红烛如何?”
赵英杰无法回避。只得道:“丁姑娘秀外慧中,天性纯洁善良,是一位难得的好姑娘。”
方百忧又是一阵大笑,道:“这就是了,红烛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论为人是没话说的。论起容貌来,想来江湖上也是少见,可不是我泰山派最珍贵的东西么,杰儿,你是方伯伯仅见的青年英雄,日后地成就不可限量,这英雄佳人正该相得益彰,更难得的是你两人彼此有缘,情投意合。我和郭师妹商量过了。就将红烛的终身托付给你,想来红烛也不会反对,但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英杰见方百忧与郭静观都凝视着自己,想是要等自己立即首肯,知道这段时间与丁红烛颇是亲热,让他们有了误会,正想着怎样婉言谢绝才不伤了大家的脸面,却瞧得丁红烛霍的站了起来。脸上娇羞更浓,偷偷斜了赵英杰一眼,顿足道:“师父,掌门师伯,你们好坏,谁说我要嫁给赵大哥啦,也不来跟人家商量一声。”
说着一溜烟跑出门去。
那孔安之再也忍不住,也站起身来,大声道:“师父,郭师伯,我反对你们这般做,赵兄弟是为咱们泰山派立了大功,但丁师妹地终身幸福又岂是让人用来赏赐别人的。”
郭静观默默的望着他,叹了一口气道:“生儿,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红烛,对红烛也很好,但她也是我最喜爱的徒儿,她的心思我怎会猜不到,你们两人终究只有师兄妹地情份,你就不要想着其他啦,你也是个好孩子,赶明儿我给你好好物色物色,凭咱们泰山派地名声,想来找个名门大派的好女孩子也容易得很。”
孔安之此时已知师父与师伯主意已定,心中当真是万念俱灰,不愿再说,含着泪水,大步跑出门去。饭厅里一时寂寞无声。
雷汉与赵英杰交好,倒甚是替他高兴,举起手中的酒杯向赵英杰敬来道:“赵兄弟,咱们泰山派这么多青年弟子,不知有多少喜欢着我这丁师妹,就是能见上她一眼,或是说上一句话,也能偷笑上半天,师父与郭师伯能将她给你,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赵英杰心知此时再不回拒,日后误会更深,站起身来对着方百忧与郭静观各自一揖道:“方伯伯,郭前辈,丁姑娘的确是天下间难寻的好姑娘,奈何小侄早就心有所属,两位这番好意只有心领了,况且小侄大仇未报,仇家更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日后也不知生死如何,怎能连累了丁姑娘。”
方、郭两人没料到他会出言回绝这门婚事,皆是一愣,方百忧深深的望着他道:“杰儿,你说你心有所属,这事可是真的?”
赵英杰答道:“正是。”
方百忧又道:“你们已有婚约。”
赵英杰只得道:“不仅仅是婚约,我已经成婚了。”
他这话一出,方百忧与郭静观脸色都是一变,郭静观更是暗暗叫苦,忖道:“姓赵这小子年纪应该在三旬左右,我早就应该猜到他已经娶妻了,这件事真是提得太过孟浪,只是我那傻徒儿成天赵大哥长,赵大哥短地将他挂在嘴上,似乎用情已深,这日后如何是个了局。难道让她去给这小子做小妾么,哼,那可不成,而且这小子瞧来没那个心。”
想到自己对方百忧二十几年的相思之苦,而徒儿只怕要重蹈覆辙,心下不由酸楚黯然。
方百忧见状,也不再勉强,话峰一转道:“这事就算咱们没说,对了,杰儿,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赵英杰道:“方伯伯,我正要给你说这事,小侄在泰山派已久,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准备去应天府办点儿私事。”
方百忧闻言也不奇怪,道:“什么时候走?”
赵英杰道:“我的,玉皇十八掌,还有一式没有练熟,就三天之后吧。”
方百忧微笑着点了点头。
席间再无话可谈,不一会儿便结束了,赵英杰依旧回到东厢房歇息。以后连着两天都不见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