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伊丝行了礼,莲步轻移,转身就向殿处走去,龙霄礼节性的对着那幕帘拱了拱手,便紧随而去。
到了殿外,他正要靠近与波伊丝说话,只听她压低声音道:“霄弟,小心些,师父不会放心你,一定会派人监视的。”她说了这话,跟着就冷笑着大声道:“姓龙的,听说你的内力也被师父废光了,真是报应,报应啊。”
龙霄也道:“血凤,你别得意得太早,别忘了我现在是你们大王的贵宾,他可是有事相求,要是把我惹恼了,立马回去在他和你师父面前多上两句嘴,只怕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波伊丝便板着脸不再说话,让人牵来了两匹马,顺着不知花了多少代人心血才打凿出来的石山之路,向城下走去。
没多久就到了石城之中,龙霄见这里的男男女女也算不少,面容与逍遥国的人也相差仿佛,但人人精瘦苗条,见不到一名在逍遥国的城池里常常可遇的那种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胖子,甚至没人相互说笑,只是很有规律秩
序的各自走着路。街道两边的商铺也不多,里面陈列着的都是一些生活上的必须用品,没有一样可供赏玩把弄的商品,而且更没瞧着什么青楼茶馆之类的娱乐场所,本来还瞧着有一间外面放着酒坛的屋子,应该是间酒肆,但如今却是紧紧关着木门。
龙霄见到此景,心中顿时一阵郁闷,真不知道这些天煞族的人是怎样过日子的,这些人似乎是毫不知道生活的乐趣,要是让他在这样的地方久呆,只怕是宁愿去早死早超生。但也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天煞族的士兵为什么打起仗来会不要命的原因,一个根本不知道怎么来享受生活的人,对于死亡自然也是毫无畏惧的了。
波伊丝带着龙霄穿过两条街,到了一个石屋围成的大院外,前面站着几名手持长枪的士兵,波伊丝与龙霄下了马,叫住一人,让他将两匹马牵到后面马棚里去,说道:“这里叫做扎舍,是咱们这里各个部落的首领到都城拜见大王暂住的地方,相当于大明朝的官驿。”
龙霄点点头,随着她走了进去,却见波伊丝走进院门处一间房里,不一会手中就拿着一把长长的钥匙出来,向最里面走去,打开了其中的一间屋子。
龙霄走了进去,却见这屋子大是够大,但只在一面墙上凿了一个大孔,作为通风借光之用,而里面的陈设极是简单,屋子中间有一个大木床,旁边是个衣柜,然后有个木架子,上面放了两个金盆,而屋子的最里处隔着一个屏风,想来后面就是一个马桶。
龙霄见此,又是一阵郁闷,原来这天煞族的贵宾房居然会是这付鸟样,让人实在哭笑不得。
波伊丝在屋子里向外瞧了瞧,然后关上了门,猛的一头扑入了龙霄的怀中,眼泪止不住刷的一下就流淌在了凝玉般的脸庞上,呜咽着道:“霄弟,你现在被师父抓到咱们族中,内力也被废了,可该怎么办才好?”
龙霄紧紧的抱住她,微笑着道:“没关系,你刚才不是说这是报应么。”
波伊丝哭得更厉害了,道:“你明明知道我是故意说给外人听的,在归雁塔的时候我就不再恨你啦,还说这些话来伤我的心。”
龙霄忙道:“是是,云姐姐,是我错了,该打,该打。”说着就握着她的手向自己身上打去。
波伊丝怎么舍得打他,将手一缩,抹了抹眼泪道:“霄弟,到了这里,你还是叫我波伊丝好了,这是我在族中的本名,现在听惯了,觉得还真好听。”
龙霄心中有事,便道:“好,今后我就叫你这个名字,不过现在我有话问你。”
说着就将她拉到床边并肩而坐,道:“波伊丝,你师父是什么时候出关的。”
波伊丝这时的脸开始黯淡下来,道:“就在前些天,是枯罗大王亲自去他闭关的地方求了一天一夜,他才出来的。”
龙霄一惊道:“怎么,血魔的伤还没有恢复?”
波伊丝摇着头道:“师父上次去闯大明皇宫,不仅内脏伤得非常重,经脉也断了好几条,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没命了,但师父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不过他说过,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上次咱们兵围镇煞关,师父就想出关助大王一臂之力,但正因为太过心急,差点走火入魔,还是血狮与血熊等几位师兄轮流输功给他才没有前功尽弃。”
龙霄想到上次镇煞关大战时血魔的徒弟只到了三人,自己还在纳闷,却不知是被此事耽搁,但此时他心中更是奇怪,禁不住道:“波伊丝,这不对啊,你师父的武功简直让人不可思议,我想就算是当年皇宫里的那些高手还在,却未必伤得了他啦。”
波伊丝微微低下了头道:“那是因为师父已经用银针封住了自己的七经八脉。”
龙霄对武学之道已算是精通,听她这话一说,心中就豁然明白了,要是一名内家高手封住七经八脉,就能将丹田之气在瞬间凝集在一起,内力会提高一倍以上,但这是个饮鸩止渴的方法,每运集一次内力,他的腑脏便会超过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大受其害,就算是一个身体毫无损伤的人也活不过一年,而这血魔本就有伤,只怕更支撑不了多久,怪不得他一有空有闭目养神,自己还以为他是在练什么骇人的内功,原来却是在调抚内脏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