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的没有喊穿身份,而小古此时心潮起伏,心绪大起大落之下并未发觉异常。
此时,两个校尉吆喝着把一个五花大绑的人犯押来,那人遍体鳞伤,一瘸一拐的在地上留下血痕。
“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燕校尉被揪着头发凑近焦黑的尸体,鼻端闻到那焦臭味道,浑身颤抖不已——也不知是愧疚还是害怕。
“看看清楚,到底是不是!”
李盛在旁边吆喝着,而小古此时也反映过来:就是这个人出卖了金兰会的秘密!
她躲在广晟身后,用冰冷而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人,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千刀万剐!
好似感受到他的目光,燕校尉抬头看向这边,却正好撞见广晟平静无波的脸,他好似看见了恶鬼一般,忙不叠低下头仔细查看尸体。
小古偷偷的往外张望,却见那燕校尉的目光也停留在尸体的手部,顿时心中咯噔一声。
这一刻,她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吵闹喧嚣的气氛在她心中,却是无比凶险紧逼——
突然,燕校尉开口了,“是的,这的确是七公子,我没有看错!”
小古的身体在听到这一句时终于放松下来,数次的大喜大悲加上紧张疲惫,她的眼前一黑,整个人都一个踉跄。
“你怎么了?”
广晟连忙扶住她,急切问道。
“我没事,就是凑近了看有些吓着了……”
“赶紧跟我回去,身子不适还出来乱跑!”
广晟一边抱怨着,急切的扶住小古转身便走。
入夜时分,万籁俱静,嘉禾院的正房里却正在上演龙争虎斗——
“我早就说了没什么事,就是被那尸体吓着了。”
小古端着一碗汤药,苦着脸就是不肯喝下去。
“你是嫌苦吗?”
广晟冷眼看她讨饶耍赖软硬兼施就是不想喝,唇角微弯,绝丽容颜让小古一阵脸红,随即却反应过来,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你,你想干什么……啊啊,别过来啊!”
小古跳起身来往后躲闪,却逃不过广晟的无情魔爪,被拎了回来施行残酷镇压——某人拿了柄小银匙。一点一点的喂给她喝。
“这是安神的,你今天受了惊吓,正合这症头。”
小古被喂了三口,终于颤巍巍抗议,“少爷……”
“不准说不喝,也不准喊苦。”
暴君冷酷无情的提前否决了她的诉苦挣扎。再次把一匙药送进她嘴里。
苦……真是太苦了!
最要命的是,这混蛋还一小勺一小勺的喂!
你喂过药吗你!
这样会苦死人的!!!!
小古终于爆发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这才气哼哼的说道:“这样总行了吧!”
“真乖。”
广晟嘉许的摸了摸她的头。又递来两颗雪片梅糖,“这个奖给你。”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小古瞪了他一眼,还是接过糖含在嘴里。
我就吃。吃给你看!
广晟含笑看着她泄愤一般的咬糖,笑容变得更深,随即却好似想到了什么,收敛了下来。
“问你件事……”
他靠近小古,在灯下看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我们在外面另选个宅子住下来如何?”
“啊?为什么?”
小古一时没反应过来——难道他又跟二老爷或是夫人吵起来了?
广晟目光闪动,解释道:“我如今被调入旗手卫,需要戍守皇宫大内。一般十天才能休沐一次,这么久不能回来,我怕把你们留下会受人暗算欺负。”
他这谎话可说是天衣无缝。但实情却是:锦衣卫任务繁忙,最近查到了金兰会这个大鱼,他需要日以继夜的忙活了。
他的最新任命。下午就已经送到:以副千户之职暂掌锦衣卫一个千户所!而明面上的军籍仍在旗手卫,方便他以此身份缉查叛党动静。
旗手卫中有好些是权贵子弟恩荫得官,他们几乎只挂个名,常年不在,因此广晟只需一两个月在那边出现一次,便不会引人疑窦。
锦衣卫在边军中有安插密探,但京营一向被视为皇帝亲军不容他人染指,这次居然破例允许他这如此潜伏,实在是燕校尉的事让皇帝也大发雷霆:连上十二卫里也有金兰会的奸细,世上还有什么人真正可信?!
广晟下午接到赦命之时,纪纲甚至意味深长的告诉他:只要这次做出实绩让今上满意,马上就可以再升他做千户,甚至暗示他,未来连南镇抚司也可以由他掌管!
锦衣卫的同等官衔一向是比其他军卫贵重得多,一个千户走出去,就连二品武官也要对他阿谀奉迎,不敢丝毫得罪——可以说,只要不得罪那重要的几家勋贵,不去惹文渊阁那几位学士,在京城街面他几乎可以横着走!
这样的拔擢速度简直是骇人听闻,但广晟却明白,这其中风险甚大,弄不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他放心不下小古和其他几个,想另行在外安置。
“少爷你才刚升官就要别宅居住,这会被人弹劾大不孝的。”
小古冷静的他分析,“就算你把我们偷偷放在外宅,可我们的身契还在侯府,他们随时可以上门把我们绑回去。”
广晟一愣,倒是觉得她说得有理,想起这侯府里满是算计的眼神,他心头一阵烦躁,反问道:“那你有什么主意?”
小古眼神清明,含笑看着他,“这个府里只有一位主子是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