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看,你看,”谭玉健指着儿子,哭笑不得地对我说,“现在的孩子,你说怎么弄啊?这像是儿子给爹说话吗?整个儿一个父子换位,乾坤颠倒!”
“改革吗,当然都得改一改!”我呵呵地笑着说着,也站起来,帮助谭玉健收拾桌椅。
谭夫人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佳,果然如谭玉健所说,手艺不让大厨!我想,这也许是谭玉健对我说过的许多话中唯一靠谱,没有让我失望的一次。
这一夜是欢愉的,像一个家庭聚会。临别时,谭玉健的老婆竟然对李婷恋恋不舍。两口子把我们送到楼下,我先钻进了车,谭夫人还抓着李婷的手不放,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以后一定要常来。李婷也反复地说让她有空去健美中心玩儿。谭夫人非常高兴李婷邀请她。我想,以后婷婷健美中心会有一位常客了。
谭玉健终于忍不住地对他老婆说,“你还让人家走不走?大冷的天,你不怕把弟妹冻着!”
谭夫人听了,才放开李婷的手,说再见。
第三卷 一0
五
(17)针锋相对
我对曹斌的蔑视,使曹斌大为光火。
第二天我刚到公司,p股还没在椅子上坐安稳,就被杨大伟唤到了办公室。曹斌早就人模狗样儿的坐在那里,y着脸,攒着眉,翻着大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办公室的门,只等我出现。我的左脚刚踏进办公室的门,右脚还落在门外没来得及迈进来,曹斌一眼瞅见,便如一条看家护院的狗,迫不及待冲我嗥吠:“周旋我问你,昨天你怎么回事?!”
“嗬,曹经理哪儿来这么大火气?”要换平日,曹斌这样对我嗥吠,我一定怒不可遏,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也会嚎叫相对,今天却不知为什么,看着他这副被激怒对我充满挑衅的样子,心里不但没有怒气,反而很舒坦,非常平静且轻藐地故意问他。
“你成心和我作对是吧?!”我轻蔑的态度更增加了他的怨愤,瞪着我大声地质问。
“什么我成心和你作对?”我收起态度里的平和,仍保持轻蔑,冷语反诘:“你兴师问罪也得让我明白问的是什么罪呀!我还没踏进办公室的门口,你就黑不黑白不白的冲我叫!干吗?港台片儿看多了?想玩黑帮那一套?”
“你别巧舌如簧,不打正板儿,转移话题!”曹斌愤怒地指责我,将眼睛瞪到极限,亮晶晶的大眼珠子在深深的眼窝里闪着精光,从瞳孔中可以看到我的身影。
“呵,我转移话题?我现在还不知道要说什么话题呢!”我漠视他冷笑,恼火却在心里慢慢滋生。
“你别装算!”曹斌勃然大怒,猛地手用拍了一下桌子,对我喝斥。
“你他妈才装算呢!”我被激怒了,恼火“腾”地蹿上来,一大步便跨到他面前,“拍”的一声,比他更大声地拍一下杨大伟的办公桌,桌角放着的一杆笔被震滚落在地。
曹斌吓得猛一哆嗦,下意识地向后缩,座椅随之一歪,弄了个趔趄,忙用手扒住桌角,才稳住身子;那张带着愤怒的脸比川剧里的变脸还来得快,怒容骤然消失,出现惧意,从大眼珠子里闪出的精光瞬间涣散成了两道“怂光”,怯懦地注视着我,疑惧地颤声问:“你,你这是要干吗?这可是在公司呢!”
“周部长,冷静点儿!”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杨大伟慌忙站了起来拉我一把,然后急步跑去关办公室的门,嘴里在劝:“都冷静点儿,冷静点儿,让人瞅多不好!”
“就他妈这点胆儿还在我面前摆谱,我吓死你!”我见曹斌怂相毕露,更加轻蔑地冷视着他心里暗骂,讥讽地说:“这是公司吗?我还以为这是你们家呢!既然你知道这是公司,那刚才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曹斌没了底气,却仍故作强势,疑惑地问我。
“杨部长刚才称呼我周部长。公司企划部的副部长!你称呼我什么?”我拿自己当回事儿地质问他。
曹斌神色间浮出一抹鄙夷冷笑,愤懑地冷哼了一声。
“哼!你真是得意忘形得不知道自己吃几干饭了!”我不在意他的鄙视,冷冷地说着,后退两步,拽过一把椅子放在p股下面,稳稳地坐上去,开始像模像样如批评不懂礼貌的小朋友一样挖苦他,“你提醒我这是公司,既然知道是公司,为什么还对我直呼其名?公司是这规矩吗?小朋友们都知道在幼儿园时要互相尊重,难道你不知道?你是不是以为你的头衔比我大呀?呵,别说你的头衔不比我=大,就是比我大,你也没资格用这种训斥下属的语气同我说话!难道你得意得连我们不是一个部门都忘了?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总经理还是总经理助理?呵呵……好好努力吧,等熬到那天你再给我面前抖威风吧!现在还早点儿呢!”
曹斌的脸窘得像女人漏了经血没有刷干净还有残渍留存的灰色内k,灰不溜秋紫不溜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气恼地说,“当初在陵阳要不是我提你,你能有今天吗?过河拆桥,反过来挖苦我了!哼,忘恩负义!”
“你提拔我?我忘恩负义?呵——你不提这茬儿我还真不好意思出卖你,只能委屈地一直把它憋在心里让它折磨我。今天既然你都不在意了,我也正好借这个机会诉诉苦,当着杨部长的面说道说道你在陵阳时的那些事儿,掰扯掰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