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两人又换了一招,史思温已感真力不支,倒不知是对方功力绝强之故,抑是被那风脑香削减了自己功力?隔邻间上房内,金瑞躺在床上,双目圆睁。那床边站着冯居,右手按在刀柄上,气虎虎地瞪眼睛吹胡子。室中地方虽然宽敞,但此时却挤着十三四个人,故此几乎水泄不通。
这十三四个人一半是道士装束,一半却是劲装疾服的江湖人打扮。
最靠近床边有一个道士和两个江湖豪客正在说话,大家都有点儿面红耳赤的样子。
那道士说道:“敝派数度被扰之事,既然威震西川的周堂主晓得,这位常年行走川鄂的吕施主当然也晓得了。他们是起祸之人,贫道等又守了两日,无论在情在理,贵教也不能带走。这道理两位都不加理会么?”这道士年约中年,沉凝中隐隐透出英气,眼中神光内蕴,显然是内家好手。
在他对面的两人,都长得十分高大,年纪均在五旬之间。一个是玄y教四川分堂堂主周齐,多年以前,便在四川黑道上大大有名。另一个则是玄y教中职位巡查的好手飞鸥吕世玉,此人身材虽然高大,但面白无须,颇为俊俏。
吕世玉冷冷一笑,道:“久闻玄雷真人乃是蛾眉门中三大高手之一,果真口气不小,竞没把敝派放在眼中。在下再奉劝一句,今日之事,最好和气分手,这两人由在下带走,你们如觉委屈,可请贵派掌门向敝教教主交涉。”
其余六个道人都忿然作色,纷纷交头接耳。玄雷道人瞧瞧众人神色,心知无法善罢甘休,当下仰天大笑道:“很好,贵派根本也不把敝派放在眼内,你们且试试把他们带走。”
吕世玉吸口真气,便要动手。周齐却伸手一拦,道:“巡座一出手,贵派难免死伤。再者本教刑堂西门香主转眼间便即到达,玄雷道人你不妨考虑一下。”
玄雷道人仰天冷笑不已,眼见周齐也变了面色,才道:“凭你们两位,贫道不必说什么话,既然后面尚有援手,贫道也坦诚相告一事,敞派的人赶来的也不少,而且也是将要到达,两位可要考虑么?”
他的词锋尖锐人,周齐和吕世玉都忿然变色。
玄雷道人趁他们对望一眼,准备回答之际,突然冷笑一声,锵一声亮出长剑,闷声不响,直取吕世玉和周齐两人。
吕世玉和周齐武功虽然不弱,但淬出不意,无法抵挡,急急分头退开。
玄雷道人一招手,六个道人都纵到床边,齐齐亮剑,指着玄y教众人。
床前一排道人齐齐移动,各奔剑阵方位,宛如穿棱往来,房中地方虽然有限,但容纳这个剑阵和吕、周两人,却似乎绰绰有余。
转眼间所有桌椅都被穿梭游走的道人们踢到角落去。七支长剑如灵蛇出d,光华闪闪。没有一支碰上对方兵器,但吕、周两人都感到四方八面均受威胁,挥牌舞刀地自保不迭。
冯居已缩上床去,持刀护卫着金瑞。金瑞低声道:“你快从后窗逃走,免得都落在敌人手中。”
冯居咬牙道:“金相公你要我走,不如先杀了我。”
金瑞道:“玉亭观主也许被因在峨嵋山上,咱们再双双被擒,连个报讯的人也没有。你即速去报告石大侠……但不必提起我……”
冯居迟疑一下,觉得倒是有道理,放目一瞥,只见那七煞剑阵发动正急,不但困住吕、周两人,还挡住了外面房间的玄y教徒。
当下跳下床,沿墙移到后窗,吕、周两人一心应敌,没有瞧见,外面的玄y教徒因没有命令,视如不见。
峨嵋七名道人虽然发觉,但因冯居不曾与本派作对,再者就算把他一并困在阵中,反而碍事,便都不理睬。
吕世玉、周齐两人如今方能施展出武功,大吼连声,刀所牌砸,数招之间,已把七煞剑阵打乱。
玄雷道人功力最高,一支长剑竞能敌住两人。可是不到十招,便有点难以招架。敢情适才七人摆阵,威势惊人。如今阵法一乱,人多反而碍事,尤其那六人功力不高,每逢吕世玉或周齐全力攻其中一人,便危殆之甚,玄雷道人不得不设法救援。
又是七八招过去,周齐的铁牌砸飞了两支长剑,吕世玉的雁钢刀也伤了三人。
外房的玄y教徒各持兵器,堵住出路。后窗虽是d开,但峨媚派的道人宁死也不肯跳窗逃走。
转眼间又伤了一个道人,一共是四个受伤,血迹满身。但仍得忍着伤疼,留意对方四下飞舞的刀牌两般兵器。
金瑞已有不忍目睹之感,心想峨嵋这一趟一败涂地,恐怕又得死几条人命。忽见外房的玄y教徒都不见了,两个白衣女子飞入来,跟着又出现一个老抠,手持拐杖,守住房门。
那两个白衣女子飞入房中之后,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