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身着土黄色夹克衫,下身穿一条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带着一个镶嵌着厚厚镜片黑边眼镜的年轻人,急匆匆的穿过这所代表着华夏联邦最高学术地位院校的大门,不顾别人或侧目,或隐藏着善意取笑的目光,来到院校深处一片被茂密榕树紧紧包围着的,有着明显八十年代风格的三层建筑前,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抬起左手拂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水,轻轻推开了虚掩的大门,蹑手蹑脚的来到一处实验室前。
刚要伸手推门而入,就听实验室内传出一阵谈话声,一个明显带着老年人气息的声音缓缓的道:“这都十点了,怎么经阁这小子还没来,难道昨天晚上又出去鬼混去了?”
一个有如清晨黄鹂一般清脆的声音冷哼一声,接口道:“这个假洋鬼子,整天就知道留恋酒吧夜店,老师,他最听您的话,您也该找个机会敲打敲打他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那婉转的声音让人在这燥热的金秋感觉仿佛猛喝了一扎冰镇啤酒,从头到脚一阵清凉。
推开面前的木门,带眼镜的年轻人走进实验室,不顾老教授微瞪的目光,来到一个一头黑亮的披肩发,上身穿一件鹅黄色秋衫,下身套一件很流行的牛仔短裙,一双修成的美腿被一双真丝长袜包裹着的靓丽女孩儿面前,恶狠狠的道:“温暮云,你又在老师面前搬弄是非,我什么时候留恋夜店了。”
名字叫做温暮云的靓丽女孩儿被他的样子唬的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看到眼镜男人眼中闪过的一丝笑意,意识到被耍的她又故作强硬的向前一步,几乎将胸前的两团高高隆起的柔软抵在眼镜男人的胸膛上,面色微红的嗔怒道:“你就是去了,自己敢做,还不让本姑娘说?”
眼中满是宠溺目光的老教授看着面前这两个得意弟子又象往常一样斗气嘴来,生怕完不成今天研究任务,劳动自己这把老骨头熬夜的他干咳一声,硬着头皮顶着这对欢喜冤家吃人的目光,开口道:“好了经阁,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老是跟一个小姑娘斗嘴,我都替你脸红,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孔圣人那句唯女子与小人……”
话语中明显带着拉偏架意味的老教授话未说完,就听那个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师,你这是在帮我,还是在帮你的干儿子?”带着六分责难,四分娇嗲,让心虚的老教授不得不停下接下来的话,满是讨好的看着眼前的靓丽女孩儿,很有几分老顽童的味道。
看这老家伙又使出撒手锏,靓丽女孩儿冷哼一声,气呼呼的抬起穿着高跟皮鞋的右脚猛跺了一下眼镜男人的左脚面,不顾他脸上痛的扭曲的表情,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实验台前,将满腹的怨气发泄在了面前一块不知名的兽骨化石上。
虽然自己的得意弟子吃了个小亏,但好在战火如愿平息的老教授微笑着,对这对欢喜冤家道:“今天叫你们来,没有什么大的工作,主要是把昨天研究的数据再次确认一下,然后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听到老教授的话,顾不得揉弄肯定被不知轻重的靓丽女孩儿踩的乌青的脚面,眼镜男人发出一声快乐并痛苦的欢呼,仿佛看到了夜店里无数身材火爆,穿着热辣的年轻女孩儿在自己的身边劲歌热舞,浑身的细胞都瞬间兴奋起来。
为自己刚才的一脚暗暗后悔,有些关心的偷偷看着眼镜男人的靓丽女孩儿温暮云见到他这个贱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焦躁间青葱般的手指轻轻一抖,手边的一个玻璃器皿跌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宣告以身殉国。呆呆的看着面前碎裂了一地的玻璃渣,温暮云想到与面前眼镜男人强烈的家境差距,看着他那张玩世不恭,不知上进的嘴脸,温暮云不由得悲从心头起,美丽的大眼睛也瞬间噙满了泪珠。
眼镜男人名叫唐经阁,曾经是个从小四处飘荡的孤儿,九岁那年机缘巧合遇到身为京都大学考古学系首席教授,华夏联邦考古协会常任理事的老教授,或许是因为老教授慧眼识英才,又或许是因为看上了他身上那枚造型古朴的蓝田玉挂件,眼镜男人被老教授带回了京都,从此脱离了水深火热的流浪生活,跟随在老教授的身边,也算有了一个家。
说起这老教授,乃是当今世界考古界有名的学者之一,也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个聪颖的孩子,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爱妻亲子在多年前那场几乎令华夏联邦伤筋动骨的浩劫中冤屈而死,老教授后来虽然被恢复了名誉地位,却也是个痴情男儿,心灰意懒之下也没有了续弦的想法,就这样孤鳏十余年,直到遇到与自己亲子很有几分神似的唐经阁,以及他身上那枚让他很是有几分惊喜的蓝田玉挂件。
唐经阁跟随老教授回到京都,老教授孤独半生,见这小子很有几分机灵劲,又与自己死去的孩子有几分的神似,尤其是那双灵动而又倔强的眼睛,每次看到他四处乱转的样子,就会让老教授想起那同样顽皮狡黠的亡子。也因此,让老教授产成了一个想法,想要将唐经阁收为义子,这本是知晓老爷子家底的人想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想不到却被这不知道是不是吞了秤砣铁了心的混小子矢口拒绝。老教授没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收个义子都不能遂愿,这老头身上那股子掘劲儿也是被唐经阁这个混小子给激了起来,非要收下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