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刚跟在夏红的旁边,一路把卜能送上山,在山上找了个倚山望水的风水宝地,就地挖坑,把卜能的棺木丢了进去,然后开始掩没。
衣久岛跪在旁边哭的极是伤心,好几次几欲哭昏这去,还是夏红在她的旁边不住安慰。
把一切事情忙碌完了,已经是晌午时分,吹芦笙的老头吹着哀沉的曲调,以示卜能的葬礼到了最后。
全村的人都跪在卜能的坟前,呜呜啼啼,连绵不止。
这一通仪式结束,所有人陆陆续续的下山,各归各家。
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冯刚和夏红回到村长家里,自有村长媳妇在厨房里忙碌,夏红闲的无聊,干脆也进了厨房帮助村长媳妇做饭,两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冯刚和腾宝武坐在堂屋里说着闲话。
“村长,现在村里没有医生,你打算怎么办?这样子可不是个办法啊。”冯刚关切地问道。
腾宝武道:“其实我姑娘是学医的,现在在外面的大医院上班,是主治医生,看来我只能打电话让她回来喽。”
原来腾宝武还有个女儿啊。
看来这苗寨并不是与世隔绝嘛,还是有人走出大山,踏入外面的繁华世界嘛。
“村长,您女儿愿意吗?在外面过惯了日子,这里的生活只怕真的有些无法接受。”
“这不要紧,我跟她说了,她会回来的。”
“这样就更好了。村长,你们村像您女儿这种去外面的年轻人很多吗?”
“不多。”腾宝武摇了摇头,“除了我女儿,再没有别人走出大山,全部都呆在自己的村寨里面,从生到死。”
“哪为什么都不走出去呢?”
“我们村里人不愿意与外面人的打交道,说外面的人太狡猾,而我们太老实,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村子里,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舒服一些,我女儿也是遇到了一个游医,那游医看中了我女儿,要收我女儿为徒,当时我知道卜能的事情,也为村子的将来做考虑,便答应了那游医,跟着那游医离开了寨子,偶尔我女儿也回来一趟,特别是重要节日的时候,她基本上都会回来。”
冯刚脑海里突然想起读书的时候学过的《桃花源记》,岂不正是这样的生活,村里人相敬相亲,与世隔绝,阡陌相通,鸡太相闻,等我老了,我一定到这里来养老。
冯刚暗暗的下定决定。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就听到夏红出来说准备吃饭了。
腾宝武热情的拉着冯刚,拿出自己存的好酒,摆在桌上,二人又是一番海饮。
正当二人喝的情绪高涨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激奋的吼叫声:“冯刚!冯刚!你小子给我出来!做了事想不负责,你是不是男人?你给我出来!出来!”
声音滚滚如雷,怒气冲冲,直奔冯刚。
屋里的人都放下筷子,赶忙走了出去。
但见一个中年男人拉着阿丽娜站在下面,后面还跟着阿丽娜的姐姐阿珠娜,另外还有个苗族妇女。
因为中年男人的叫声颇大,也引起了寨子里的不少人注意,纷纷望向了这边,一个个脸上都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腾宝武见到这种嘲,不由一惊,赶忙喝道:“夸支哈,你搞什么?冯刚是我们尊敬的客人,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说话呢?”
名字叫“夸支哈”的中年男人长的五大三粗,脸上留着胡须,额头上青筋直冒,手里紧紧的捉住阿丽娜的胳膊,气愤之极。
夸支哈“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怒瞪着冯刚:“冯刚,你做的好事!难道你就不想给我女儿一个交待吗?”
说着便把阿丽娜推到面前,阿丽娜俏脸羞红,眼眶中蓄满泪水,楚楚可怜之极。
冯刚心中大概明白怎么回事,肯定是自己昨夜一时糊涂,跟阿丽娜发生了本不该发生的事情,现在这个老丈人过来找麻烦了。
只是这事情怎么让她老爹知道的呢?难道苗族姑娘都那么大方,自己被哪个男人草了,回到家里就要急急忙忙的给老爹老妈讲吗?
瞧阿丽娜那副模样,应该在家里也受了夸支哈的训斥。
腾宝武依然有些迷惑:“夸支哈,你给我们讲一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大家说个明白行不?”
腾宝武知道夸支哈性格暴躁,性子也很耿直,要不是有什么事情惹毛了他,他也不会这样的。
夸支哈一只手指着冯刚,厉声喝道:“昨天晚上,从外面来的这小子把我女儿阿丽娜给睡了!”
一语放出,犹如惊雷炸响,在整个寨子里久久回荡,就像一颗石子丢进湖里,朝着四周一波接着一波的扩大。
冯刚也愣了,我靠,这个丈人也太开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