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处。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这样回望着他,甚至连□□门缝的手都没有缩回来。
她也曾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非他不可。
可是她说不出答案,她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她安慰自己,可能感情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又不是做数学题,每一道题目都有一个正确答案。
她找不到,就不想找了。
她不知道别人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爱情,这样突如其来,这样莫名其妙,这样的无法抗拒。
可她遇到了,尽管这个他并不是那么好,尽管这个他甚至有点差,尽管这个他和她心中曾经设想的他相差十万八千里。
可是怎么办呢?
遇到他的时候她会心动,看到他的时候她会失魂。
她不确定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自己和他的未来,她唯一确定的是现在,她想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她想要他。
她想摸他的短寸头,想摸他少掉两节的小拇指,想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
他们僵持着,没有一个人肯退却,夜风穿堂而过,越发的冷,向葵轻轻地缩了缩脖子。
她知道他看到了。
因为他的眼眸微敛,似乎是在想什么。
忽然有脚步声,是从里面传来的,声音由远及近,向葵看到是章达跑到了男人身边。
章达似乎无法理解他们在玩什么游戏,怔怔地看一眼男人,又看一眼向葵,他忽然笑了下,把门猛地一关。
向葵那只在门缝里的手被狠狠地夹到,她闷哼一声。
尽管手已经冷得僵硬,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可还是疼,那股子疼从五指逐渐传到四肢百骸,她都快要站不住。
她还有力气去想别的,男人那截小拇指断掉的时候,是不是比这样疼上更多?
门在瞬间后打开,门内是章达一脸无知的脸,还有男人平静却隐约带了些担忧的脸。
向葵的眼珠微微转动,忽然就落下了眼泪:“疼死了……”
美人落泪,没有什么比这更叫人手足无措。
男人是想要赶她走的,可最终还是将她引了进来。
她得逞,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走,唇边是狡黠的笑容,不敢让他瞧见。
章达有些不明所以地跟在两人身边,时而看看这个,时而看看那个,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向葵跟着男人走进厨房,自然地拉开长凳坐下,而后看着男人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到了水池里。
男人洗了洗手,回过身来,向葵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见他回身,瞬间皱了眉,挤出两滴眼泪在眼角。
男人似乎是低叹一声,在她隔壁也拉开长凳坐下。
她被夹的是右手,这会儿左手捂住了右手放在胸口处。
男人看了她一眼,她恍惚一阵,将自己的右手伸出去,放在桌上,她的手很小,修长白嫩,除却大拇指,四个手指上都有很明显的夹伤的痕迹,有些红肿,白璧微瑕。
她以为男人会握住她的手,查看伤情不是就该这样吗?
可他没有,他只是看了一眼她放在桌面的手,随后转身,出去了一趟。
她有些莫名,可是没有跟过去。
他不知道从哪里回来,手里是一块崭新的毛巾,他打开冰箱冷冻室,拿出冰块包在毛巾里,而后放在了她的手指上,轻轻揉了揉然后看她一眼。
向葵摇头:“要怎么弄?我不会。”
男人根本拿她没办法,只得坐下来,粗糙的手拿着包了冰块的毛巾,轻轻地在她的伤处揉着,眼皮微垂,视线只看着她的伤处。
冰块那么凉,向葵却觉得浑身都热起来。
她出声,有着哭过后的沙哑:“你会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他并不回答。
她也不气馁:“因为觉得声音不好听吗?”
他依旧不回答,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她忽然叫一声:“疼。”
他终于缓缓抬起眼,可是双眼那样清澈,仿佛是看透了她的一切想法。
她鼓起嘴,不说话,恨恨地侧过脸去。
“会吓到别人。”在她以为他绝对不会再开口说一句话的时候,他忽然出声,依旧是那粗嘎嘶哑的声音。
向葵抿抿唇,或许他每次说话都用尽了浑身的勇气,她是不是太坏?
她终于转过头去看他,双眼平视,正好看到他的脖子。
她以前没有那么近距离地看过他的脖子,所以一直都没有发现,上面居然有一道伤疤,不怎么明显,靠近了才看得到。
她忽然想,他身上怎么那么多伤痕,他以前过的到底是怎样的日子?
向葵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去触碰。
他蓦地起身,和她保持距离,转身过去,将毛巾里的冰块倒进水池,哗啦啦的声响。
向葵伸出去的手有些尴尬,只得默默地缩回去。
她手指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男人便用眼神示意她可以回去,她假装看不懂,不肯和他的眼神碰到:“你不是要做晚饭了吗?小达达应该也饿了。”她也饿了。
她没有看他,可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相反的,她想让他一直这样看着自己。
可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伴随着几不可闻的轻叹声。
他果然还是做晚饭,向葵不是第一次看他下厨,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厨房里的油烟机大概是坏掉了,烟气有些大,快要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向葵看着萦绕着烟雾的他,忽然发现自己从没见他抽过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