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刀医生手最重要,被郭倾云这麽抓了把,麻了半身,老医生心想这小夥子劲不小,不过他也不介意,就把手往口袋里一插。
“我知道,我会控制。”郭倾云连连保证。先前在手术室,就因为他太紧张太著急,医生把他请到准备室休息,他哪里能休息,一听医生说需要血袋就撸胳膊,其实手术中病人用血一般不需要家属输血,医院里有各种血型的库存血浆。考虑到病人是李泽衍亲自从来,而且病人的血型是比较稀少的ab型血,医生便点头同意,让郭倾云输了400cc血给他妹妹用,输完血後郭倾云迷糊睡著了,所以并不知道主治医生在做阑尾切除手术前,也检查了病人的下体。
郭清河被送进医院後,警方就开始介入。武警总队医院比一般医院更清楚警方的流程,所以老医生给郭清河验了身上的伤,一切都纪录在病史上。
“我让你输了400cc血,是因为手术中病人会出血,而且病人在送到医院前也有过失血,她的chù_nǚ膜孔膜环根部有放射状撕裂,放射状的,上、下、左、右,共有对称四处。”
医生做了个圆型及四个方位对称的手势。
“但因为她原本就患chù_nǚ膜结缔组织增厚症,说得通俗点,就是她的chù_nǚ膜原本就接近闭锁,本来就应该做环扩张手术。我们怎麽做环扩张手术?就是用手术刀、放射状地、在chù_nǚ膜孔处切开、一直到膜环根部,把chù_nǚ膜扩张得跟正常一样。”
“她现在的情况就和做完chù_nǚ膜环扩张手术完全一样,也就是说,她以後不需要再做环扩张术。”
“两位,能理解我说的意思吗?”
“您的意思是,我表妹已经治愈了,我不是说阑尾炎手术,我是说……她现在和正常女孩一样了。”李泽衍接口。
“对,是这样的。”医生肯定地点头,“还有,病人刚做完手术,身体要养,心理也要复元,我就是想让你们心里先有数,慢慢开解她。”
“是呀,我们都希望她能尽快康复,快快乐乐!”打完针出来的护士插嘴。
“谢谢您,谢谢你们。”郭倾云道了谢,立即回病房看妹妹。
“哥……”郭清河睁开了眼。
“要不要喝水?医生说能喝水了。”郭倾云放凉了好几杯水,医生说术後六小时内不能喝水,他看妹妹嘴唇都破了,从第七个小时起就把热水倒出来放凉,前後凉了好几杯。
郭清河一时没应,他以为她真想喝,於是到处找吸管,把吸管塞进她嘴里给她喝水。
她嘴动了动,他只看到一次性杯里的水没下去,她没喝。
“清河,不想喝……还是饿……还是疼……”他凑到妹妹枕边。
“哥哥……”
“我梦到妈妈……爸爸……”
“我想起来了。”
郭倾云手一震,凉水洒了两人一身。
然而郭清河一动不动,睁著眼说,“哥哥……妈妈叫我……叫我跑……找你……叫我跟著你。”
七年前,弥留之际的郭起超最後动了一根血手指,血手指向车外,他要妻子逃,带著女儿逃!然而胡丽芳只把女儿托出车窗外,她叫小女儿快跑,叫她去找哥哥,跟著哥哥,不要离开哥哥──
最後一句没讲完,爆炸了。
郭倾云热泪盈眶,妈妈是陪爸爸走的,他从不知道。
“哥哥 永远不离开清河。”他含泪抱著床上的妹妹,起誓。
李泽衍筋疲力尽回酒店,洗过个澡後又怎麽都睡不著。
早上六点,他起来了,睁著眼看天花板看了两锺头,还不如去趟医院。
助理捧了盅米汤随行,米汤是酒店大厨熬了半夜的,纯米汤,放把大米加水熬汤那种,部长吩咐过,手术後只能吃流质。李泽衍拎著盅米汤踏进六楼,刚好挡了护工来敲门分早饭。
一进门,房里两人,彭公子和龙通生!这俩,来得还真快!
李泽衍把米汤放下床头柜上,绕到床的一边去看郭清河。彭公子一屁股挤了他,他也要绕那边去看郭倾云。
你动静小点!
你才动静小点!
两人本来就不对盘,瞪眼看对方。
李泽衍给郭清河掖被子,彭公子给郭倾云盖毯子。
两人不可避免又碰一起,那兄妹俩一个睡在床上,一个趴在床边,两人头搁一起,手拉著手。
不许碰他!
谁碰他!让开!
你又碰他!
我碰他妹!
“你们俩别吵好不好!”龙通生看不过眼,一声吼,吵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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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通生跟李泽衍开了个会,之所以称之为“会”,是因为龙通生跟鬼佬彭公子说,“彭公子你放心,我老龙虽然是混堂会的,小李子虽然是做啥啥的,咱们绝不来那套打打杀杀,要知道黑社会解决问题也是靠开会滴!”
“我是国家干部,不是做啥啥的。”李泽衍很不领情。
“开会……ce?”彭公子也很有疑惑,但是他还是走开了,回病房里去看郭倾云喂他妹妹吃米汤。
按彭公子想,他最好郭家兄妹下一秒就跟他回英国,他有能力保护他们。
但这正是郭倾云比较别扭的一点,郭倾云当初从香港到上海就是想清清静静过日子,他知道香港是个是非中心,所以他报完恩情就带妹妹来上海。彭公子於郭家是恩人是好朋友,如果他们去英国,无论主观客观,无论承认与否,多少都倚赖了en家族。
现在事情弄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