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胆子也不敢和你在一块儿。”女人嗤冷一笑,又踢翻了几个木柜出气。
“我和她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是吗?那她大概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你同时间又干上我和商桑。傻女孩,笨蛋一个!”
女人愈想愈气,最后连高跟鞋也派上用场,随手脱下往夏侯秦关身上扔,却被他矫捷地闪过。
高跟鞋飞越阳台,正好砸在于涵颈后,她疼得惊呼一声。
夏侯秦关闻声冲至阳台往下一瞧,正好对上于涵那双委屈带怨的水眸。
女人跟著跑出来,看到于涵后陡地猖狂大笑,“好家伙!夏侯,你得到报应了吧?不赶紧去向你的小女友解释清楚。哈……”
“你给我滚回去!”他踱回房里坐在沙发上,没有下楼的意思。
“我偏不走,我要看好戏!”
难得有机会让夏侯秦关好看,她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她在等,等著于涵冲上楼,与她这个旧爱大干一架。
但过了许久,始终不见于涵上来,她等不及地又跑到阳台一瞧--她竟然呆呆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手中的青菜水果掉了满地。
“喂,不用装了!‘楚楚可怜’这招老娘八百年前就玩过了,对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没用的。我今天可是来找你的情人叙旧的,你怎么不生气?快上来和我吵一架啊!或许我们还可以连成一气,一块儿对付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夏侯秦关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一把拽住她的长发,将她拖出房间,怒气腾腾地道:“你这场戏演得太过火了,可以退场了吧?再下去,我当真会给你难看!”说完,他将房门甩上,懒得再理会她。
女人满腹怒火无法宣泄,猛然奔下楼,一巴掌掴在于涵脸上。“没用的女人、烂婊子……被男人耍了、玩了,还不知反抗,你死人啊!”
她又将于涵推倒,压在她身上奋力打骂,使得于涵满身瘀青,却不敢喊疼。
“哭啊!叫啊!看你的男人会不会来救你。”女人打到手都了,也不见夏侯秦关露脸。
倒是李威看不过去地冲出来制止她,大声责骂:“你凭什么打人?你知不知道以你这种打法会打死人的?”
“像她这种笨女人,打死她是活该!”她还在泼妇骂街。
“你再无理取闹,小心我叫警察厅的人来。”
“你……”泼妇顿时煞住动作。谁也知道一关进警察厅,可得受尽日本人逼问的酷刑,她不敢冒险。
“你再打啊!”李威激她。
她陡地松手,忿忿地站起,“算了,为这种傻女人去坐牢不值得!”她的目光转向于涵,“笨女人,你醒醒吧!”随即悻悻然离去。
“你还好吧?”李威看见于涵嘴角已渗出血丝,不禁义愤填膺。“我去找他!”
不待于涵阻止,他已奔进屋内冲上楼,猛敲夏侯秦关的房门;她拖著蹒跚的步子跟上,怕他惹是生非。
“夏侯,你是不是男人,自己的女人被打,竟然间不吭声!”李威在房外叫嚣。
房里的夏侯秦关双手枕在脑后,凝睇著天花板,表情冷淡得几近无情。
“你开门啊:为什么不敢面对我?当初我就叫你放了她,为什么你不肯?”
够了!他没必要听这小鬼乱叫。
夏侯秦关陡地拉开门,唇畔凝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有你这个护花使者拚了命保护,我何必多事?”
“不是的,夏侯--”李威想解释,但被他打断。
“省省口水吧!被闹了一天,现在我只想喝酒解解闷,你就别烦我了。”猛一推开他,夏侯秦关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去,留下他们两人。
“于涵……”李威欲主口又止。这情况实在是糟透了,就只怕愈安慰她会愈伤心。
“你走吧。”她无力地道。
“你呢?”
“我待一会儿就走。”她走到夏侯秦关房门口,里面有多少他俩缠绵的影子,此刻却变得一片狼藉,让她看了好不忍。
“我陪你。”他试探地问。
于涵摇摇头,以清浅的苦笑拒绝了他;李威自知怎么也走不到她心中,叹了口气,黯然离去。
她走进房里,将落在地面上的碎片一块块捡起,然后拧了抹布慢慢擦拭干净,却怎么也拭不去冰冷的泪、破碎的心……
结束清理工作后,她拖著疲软无力的身躯回到租赁小屋,虚弱地趴上床,不知不觉中已泪湿枕巾。
不,她要去问清楚,从一开始他对她的纠缠,就只是一种处心积虑……处心积虑的玩弄吗?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扶著墙往“红庆酒楼”迈进。
晚风鞭打著她的脸庞,夕阳将她憔悴的面容照得格外分明,直到日影下沉,夜色黯淡,乌云悄悄遮蔽明月,大地也跟著笼罩一层暗影。
于涵采著碎步的孤寂身影被星光拉得好长……好长……
夏侯秦关一进酒楼,里面的掌柜、伙计无不感受到气氛的诡谲与波涛汹涌,大伙都聪明的不动声色,任老板独自坐在角落猛灌烈酒,免得不经意惹火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新进的小二阿山却傻得去招惹他,“老板,有位打扮时髦新潮的小姐正在二楼雅房等你。”
令人讶异的是,夏侯秦关居然没有动怒,只是无所谓地问道:“谁?可有报出姓名?”
“呃……有,她说她姓方,叫什么芸来著。”
夏侯秦关眼睛倏然眯成一线,原就阴沉的脸庞又飘上一抹冷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