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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桀率先跨出门槛,安敏连忙跟在后面。
太子东宫华丽异常,彩色的琉璃灯旋转着,变换不同的颜色。帷幔内人影朦胧,似乎有一个人。
夏桀长长的呼吸一口气,抬手撩起帷幔。
随着纱幔一点点的撩起,他的呼吸也跟着急促,带着几分探寻,几分好奇。
纱幔被撩开,安敏傻眼了。
桌子前面是一个宫女正在收拾满桌残羹,见到安敏连忙跪地请安。
安敏有些茫然:“刚刚坐在这里吃东西的人呢?”
“回太子的话,小姐要奴婢禀告太子,谢谢太子的招待,她回去睡觉了!”
“……”
安敏有些尴尬,回头看了看夏桀,他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似乎发现了什么引起他兴趣的东西。
夏桀望着一扇打开的有些突兀的窗子,抿唇一笑:“看来安太子口中所说的女侠不愿意见朕啊!”
宫内的小道上,月色如流水般透过树叶照在若薇身上。
道路两旁开满了茂盛的梨花,沉甸甸的花苞压弯了枝头,带着露水垂下,若薇只要一抬手就能碰到它们,花瓣从指缝穿过,留下凉凉的露水,轻盈的花瓣因为她的动作,洋洋洒洒落下,不一会,若薇身后便出现一条用花瓣铺成的花道。
想起刚刚从安敏宫里落荒而逃,若薇忍不住笑出声来。
夏桀这个名字她不是第一次听到,天机子喜好游山玩水,所以沾了他的光可以到处游历,每到一处,天机子都会跟她说这个国家的君主以及有名的朝臣,当说到夏桀时,从不夸人的天机子居然破天荒的给出“这个君主还不错”的评价。
在一些史书上她也有见过夏桀这个名字。
当时夏国并没有现在这么强悍,经过常年的打仗,国家已经形成病态,他登基的时候只有二十岁,但短短六年,夏桀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将夏国拉进五大强国之首,这怎么不让人佩服?
可惜天机子每次在夏国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几乎半天不到就带她去别处了,她也没有机会更多的了解这个夏桀。
只能用一句话来总结——旷世明君!
若薇心里其实十分想见识见识这个被天机子夸到天上去的君王,奈何自己今天太狼狈……脏污的脸,因为跟段微纠缠而破掉的裙子,按照若薇的想法,怎么着也该打扮成人样出来啊!
回到迎宾殿,迎面而来的是满面焦急的纪云,见到若薇,他先一愣,下一秒急切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陛下都担心死你了!”
二十一章争吵
若薇被纪云火急火燎的推到弈之厉邪的房间门口,纪云努努嘴,示意若薇敲门…
若薇硬着头皮敲了两声,里面传来弈之厉邪低沉且沙哑的嗓音:“进来!”
若薇有些不好意思的推门。
她知道这些日子的失踪让他们担心了,她潜意识里很独立,完全没想过成为别人的负担,刚刚纪云说弈之厉邪担心死她了,想到这,她有些愧疚。
弈之厉邪双手负后背对着她。
小心的打量着弈之厉邪的背影,在脑海里思索等下如何跟弈之厉邪说明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包括不久前,太子安敏遇刺之事……可她哪里知道弈之厉邪虽然呆在迎宾殿,但是安国皇宫发生的所有事他都在第一时间得知,并且,连若薇与段微之间的纠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不杀了他?”寂静中,弈之厉邪声音带着冰冷的质问。
若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白弈之厉邪指的是什么。
弈之厉邪转身,表情阴冷且残酷:“为什么不杀了段微?”
这回,若薇彻底傻了,她有点怀疑刚刚进门之前,纪云跟她说的那些话会不会是哄她玩的……纪云不是说弈之厉邪很担心她么?这是担心的样子?说的直白点,弈之厉邪看她的眼神,都恨不得她马上死在外头才好!
而弈之厉邪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上前一步,狠狠握住若薇的手腕,红着一双眼睛,厉声喝道:“你知道段微手里沾染了我弈国多少良将的血么?你知道他是怎么折磨我弈国肱骨之臣的么?你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替他自己炼制毒药的么?而你……却还救他!”
若薇被弈之厉邪吼的头脑一片空白。
她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个是不是弈之厉邪,如果没记错,弈之厉邪好像从没发过这样大的火,甚至在自己敲他竹杠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动!
“你告诉寡人,为什么救他?说!为什么救他!”弈之厉邪陡然提高的嗓音将魂游太虚的若薇吓了一跳。
结合前因后果,外加弈之厉邪刚刚说的那一番话,她终于明白到底哪里惹得他大发雷霆。
因为段微是他的敌人,所以她不该救敌人。
这点若薇很不能认同,弈之厉邪跟段微的恩怨不该放在她身上,就好比,朋友的仇人并不代表也是她的仇人。
她甩开弈之厉邪的手,义正言辞:“我好像是我的私事吧,我记得条约里面有这么一条,我有我的自由!”
话说回来,就连老狐狸都从未过问过她与谁结交。
弈之厉邪怒极反笑,在若薇看来,那笑容阴森森的,仿佛弈之厉邪的躯壳中还待着另一个灵魂。与她知道的那个弈之厉邪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看着不停朝自己靠近的人,若薇警铃大作,而这个时候随心铃开始颤动,发出混乱的叮叮当当声,这个情况从未发生过。若薇按着随心铃再看弈之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