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浮动,他咬牙切齿的紧掐着她的下颔:“你以为父亲是华王,姐夫是陵王就能在朕面前为所欲为?”
訾汐额头上的冷汗直溢,只感觉下颔仿佛快要脱臼,眼前这个皇上比起第一次见还要可怕一百倍!
“传朕旨意,凤訾汐亵渎天子,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他怒气腾腾的说罢,似乎还不解气,又宣道:“从今降为宫奴,赐名——汐奴。”
李公公瑟瑟的站在门外凝望眼前的一切,不禁暗叫:糟糕,这次凤小姐怕是……在劫难逃。
两名侍卫匆匆奔进,将凤訾汐拖了出去。
訾汐没有哭喊,安静的由他们押了出去。所谓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暴君呢。
在炎炎夏ri,一名娇弱的女子被捆绑着双手双脚而推在刑凳之上,长又粗的刑gun毫不留情的打在其背、臀、腿。
有侍卫站在一旁数着:“一,二,三,四……”
訾汐的额头上早已冷汗淋淋,红润的唇已渐变青紫,脸se苍白到令人心惊。她紧紧咬着下唇,每打一下闷哼便由口中传出,血,由口中溢出。可是她始终不肯喊出声,只是在心中默数着:“一十四,一十五,一十六……”
直到默数至二十一,她终于无法承受如此酷刑,昏死过去。
第二十二章:责难樱奴
訾汐是在那锥心的疼痛中醒来,才睁开眼,看见的便是雪白的衾枕。感觉到此时是趴躺在床,便想动动身体,没想到一阵刺痛传来,整个人仿佛要被撕裂开。
“凤姐姐,别乱动。”一声惊呼使得痛的龇牙咧嘴的訾汐侧首凝望榻边的人,是玉奴。记忆一点一滴的回到脑海中,她无意间碰落了皇上的画,后来皇上大发雷霆,再后来自己便受刑了。
燕奴将手中已用去大半瓶的金疮药搁置在桌上,端起一杯适温的茶水送至訾汐嘴边,亲自喂她喝下。
口中的gan涩缓去,訾汐将脸埋入衾枕内望着榻边两个炯炯凝望自己的玉奴与燕奴,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玉奴眼中含着泪说:“凤姐姐,当你挨了二十一gun子便昏死过去,可皇上仍旧让他们继续打……幸好宣王及时赶到,救下了你。否则——”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訾汐虚弱一笑,脸se惨白的吓人:“他救了我?”
燕奴立刻点头:“宣王亲自进御书房见了皇上,隐隐听见里面有争吵声,可吓坏了奴才们。这么多年来,除了陵王还没人敢那样对皇上说话呢。”声音顿了顿,又说:“这瓶宫廷御用金疮药是宣王送来的,王爷对凤姐姐你真好。”
宫蔚风和皇上争吵?他不要命了……那可是个暴君!
“姐姐你这几ri就在床上好好养伤。”玉奴渐渐平复了哭声,抽泣着说。
突然间,一个打扮的hua枝招展的身影如翩舞的彩蝶飘了进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汐奴醒了?”
“你怎么能叫凤姐姐为汐奴!”玉奴气愤的瞪着那个笑意横生的樱奴。
“怎么?汐奴可是皇上赐名,怎么不能叫了?”樱奴盛气凌人的移步而来,目光中隐隐有看好戏的味道。她一扬眉,俯视那个已经被打的只剩半条命的訾汐:“啧啧……前一刻还是我们的主子,后一刻就成了奴才。”
訾汐的目光将樱奴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随即也笑道:“发带玲珑簪,耳配翡翠流苏坠,项环白玉珍珠链。样样名贵,价值不菲,你樱奴一个奴才,竟敢在深宫大院佩戴这些。”这些话几乎是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訾汐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玉奴与燕奴听闻也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们一直以为那是樱奴从家中带来的赝品。
樱奴脸se一阵惨白,惊恐的注视着她:“你,你……信口开河!”
“樱奴,我可是华王的女儿,怎会连这点东西都不认识。”訾汐的笑容依旧,“你只是一个宫女,哪来这么多昂贵的物品,莫不是手脚不gan净……”
“你胡说!”樱奴涨红了脸,食指微微颤抖的指着訾汐,胸口此起彼伏。
“我听闻了,樱奴你对纤尘院的奴才们都很苛刻,时常口角,得理不饶人。更擅长的是向尚宫打小报告,害得很多奴才受罚。”訾汐拂过那缕散落在眼角的发丝,又说:“谈个条件吧,今后你若能低调行事,闭好你那张利嘴,我就不将你的事抖露。”
此时的樱奴早已气的连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愤愤的瞪着她,终于,还是一跺脚,奔出了屋子。
玉奴与燕奴对望一眼,笑了出声。
“好久没这么解气了,不过姐姐你为何要与她谈条件,不gan脆禀报内务府,定了她的罪。”玉奴愤愤不平,而燕奴也在一旁符合着点头。
“樱奴背后肯定有个大靠山,否则绝对不敢如此嚣张。若我们真的禀报内务府,很可能丢命的是自己。”
听訾汐这么一说,她们两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第二十三章:往昔
深夜,桌案上的红烛仍旧耀眼的燃烧着,訾汐因浑身上下的疼痛而无法入睡,不过宫廷御用金疮药倒挺有药效,溃烂着的伤口有清凉的感觉蔓延,亦感觉伤口在逐渐愈合。
晚风凉凉的由那扇敞开着的窗中溜进,有淡淡的桂hua香扑鼻而来,恍惚间瞧见一个身影由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