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
项平原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盯着他们。
“我下个月准备结婚。”他说。
蓝子落点点头,“恭喜你。”
项山脉抬头看着,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神色复杂。
项平原盯着蓝子落,她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动作。不过遗憾的是,她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
蓝子落转身走去楼梯。珍玛小姐依旧在水里游,显得孤单而自在。
楼下的两个男人各自坚守岗位。不久之后,项平原迈着懒洋洋的步子也上楼了。
山脉等着二叔的背影,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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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子落换好睡衣走出浴室,项平原就站在门口等他。
她一出来,就被掳进男人宽阔的怀里。吻也跟着落下来。
很温柔,一下一下,包裹她又放开,欺上来,双手按住她腰身,无限贴近自己。最终又捧住她脸庞,竭尽温柔的吻。
永不餍足。他喟叹了一下。
“我知道你一点也不爱我。”他停下吻,把她按进自己怀里。
“如果我有一点爱你,就能改变什么吗?”
男人笑,“所以听到我要结婚你什么反应也没有。真令人失望。”
“你希望我哭一场,还是骑着白马从婚礼现场劫走你?”蓝子落想抬头却被制止。
男人只是乐呵呵的笑,笑得胸膛一起一伏。
“我也许并没有爱你,但我也没有爱过别人。”
“即使我结婚了,你也不要妄想逃开我。”
“总有一天你会自己受不了。”
“你怎知我受不了。”
“因为善良。项平原,你是个善良的好人。”蓝子落伸出手臂揽住他腰。
“你在侮辱我?”
“曾经伤害你是我的过错。但是如果你能放开我,你会更加幸福。贺兰会是个好妻子。你们会生很多健康又漂亮的孩子。”她静静说。瞬间被推到墙上,硬硬的打乱她的呼吸,只好瞪着面前的男人,仰望他眉角的怒气。
他咬住她的唇瓣,撕扯一般。过于激情。还有气愤。
“轮不到你替我规划未来。”男人冷冷丢下一句,转身走出去。
他在生气。蓝子落想。靠在墙壁上,冰冷,能从后背一直冷到心脏里去。
她的人生刚刚被项平原赦免。各种精彩仿佛才刚刚开始。虽然远非快乐那么简单,然而她希望自己从庙堂之高走下来。她想要尝试自己的生命。
没有人会收容她的。她也并不想征服什么或是证明什么,蓝子落只想看看这世界,因为从未这么近距离的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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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音乐厅才看到那张宣传海报。
对“子落原上”这个极具归属感的词汇并没有感到困扰。冰雪聪明如她,迟钝守旧也如她。
袁尚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她不能仍然装傻。
问题是,她想要尝试吗?
项平原不能算一个问题。问题是,她应该接触一下项平原以外的男人。也许她会发现自己也是可以做到的。
上场之前,袁尚在后台拥抱了她。
并不令人反感。很温暖。很长久。
“谢谢你能来。这是我的荣耀。”男人说。
“不客气。”她只好回答。没有不适应,也没有难堪。项平原以外的怀抱也是宽阔的。她想。
所有的事情都值得尝试一下。
她的世界不应该继续闭锁在项平原的愧疚和迷恋里。反正,他们是绝不可能有后续发展。她也绝不可能胆敢去爱。但是尝试,未尝不可。否则漫长的人生要用来干嘛呢?
蓝子落,你想要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有答案。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不知道。
袁尚准备上台了。回头看她一眼。
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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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提琴拉得很好,好得令人叹息。蓝子落已经完全不记得在巴黎音乐学院还有一个能把小提琴拉到风舞飞扬的男孩。甚至连模糊的影子也没有。
她静立在舞台后面,从帷幕后观看他四十五度的侧脸,弧度优雅。十年前应该是个干净好看的孩子吧。
如果不是因为项平原,也许她会和他拥有一段初恋吧。
然而如果没有项平原,她缘何又会远赴巴黎完成跟袁尚的初遇呢?
命运真是好玩的紧,它总是让你哑口无言。
恍惚中一曲终了,掌声不断,袁尚起身感谢,顺便拿起了话筒。
“学生时代我曾经暗恋一个女孩。我一直觉得是这场暗恋成就了今天的我……”男人有些谦卑的笑笑,“对我而言,她就像女神。我的愿望就是有一天与她合奏,甚至耍了一些小聪明,她就在后台,让我把她请上来。”
从他开口说第一句话,蓝子落就想要逃。
她不太会处理这种事情。但是终于还是让自己顿住了脚步。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逃走,她不能在这样的时刻不负责任。
没有时间多想,袁尚已经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她不能向观众传达任何,只是严肃着、冷静着,走去冰冷高贵的钢琴前面,坐定,然后摘下手套。
乐谱就在心里。只是此前并未与他练习过。蓝子落并不觉得慌张也毫无期待,像她早已习惯的每次表演一样,手指落下去,然后音乐流泻出来,娴熟而顺畅。
小提琴在第二节加进来,悠扬清丽。
她不知道袁尚为何选择《梁祝》,然而她没有时间多做考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