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她无力改变。
事实上,她也正可鄙的利用了这一点,来协助这个新生命的生存计划。
蓝子落相信,如果不是爷爷力撑,父亲极有可能用一根棍子来杀死它。
现在,她和它一样积极地实施生存计划。仿佛她从来也没有试图杀死过它一样。
决定一旦做了,就应该按照最初的意志执行。她不想后悔,不想反悔——不想像某人一样。
爷爷问,“袁尚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蓝子落开始知道,在她肚子大起来之前,她是必定要嫁掉的。爷爷从来没有问过,孩子的父亲是谁。他或者根本不关心,或者早已知道。
或者两者都有。
无论哪一种,这都意味着,她将迅速嫁掉,并且随便哪一个人选。她作为它的载体,有责任和义务给它法定的身份。
爷爷只希望得到一个健康、并且能继承他产业的重孙。他已经对他尚存的几个孙女完全失去信心。
“他是我不想欺骗的人。”蓝子落回答。
我其实可以把它放在我的名下——它的父亲一栏里,其实并不一定需要一个名字。蓝子落把自己想说的话忍住了。
“哦,”爷爷沉吟了一下,“那你就对袁尚坦白一切吧。”
蓝子落还没来得及惊讶,那边已经先发话,“好吧,就这样吧。”
蓝子落挂上电话。重新躺进沙发。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强大,也不坚强。除了钢琴我一无所知。你自己要负大部分责任。”她低头,对着自己的肚子说。
它很安静。没什么反应。
蓝子落终于知道,自己其实心情不太好。
也许,非常不好。
她躺在沙发上,闭上双眼,没有听到任何。房间里很静,静到人以为自己失聪的那种静。
后来她听到眼泪落进羊绒毯的声音。
算了。她想,也许流一流眼泪反而会情绪好一些。也许,这眼泪根本就不是她的。
而是它的。
蓝子落最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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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她的护士阿姨鼓励她多出去走走,偶尔有兴致,还是要弹弹钢琴。
“宝宝没出声,也能听到和感觉到。知道吗,你和它通过脐带连接在一起,你的每一个情绪,每一个动作,它都能深刻的感知。”
“那有点不幸。”蓝子落坐在钢琴前回答。
她掀开琴盖,不知道为什么,手指却不想动。
可能它根本懒得听。
她只弹奏了简单的七音符。
护士阿姨极为惊讶,“子落小姐,我听说你是很出色的钢琴家。你怎么不弹些优美的音乐给宝宝听呢?”
蓝子落也极为惊讶,“但是,它连七音符都不懂的话,怎么听旋律呢?”
护士只好笑了,“它不需要听懂,它只需要感受。”
蓝子落非常想停下来。但是她不想让好心的护士以为她故意非暴力不合作。
正在她为难的时候,门铃响了。
自从她住进来门铃还没有响过。只有欧阳来过几次,不过欧阳的风格是悄无声息。他习惯事先约好时间,他在此时间到达,对方在此时间开门。
所以这一次的门铃声,让房间里的两个女人外加一个目前尚不知性别的准人类都很惊讶。
“我去看看。”护士阿姨说。
蓝子落的心忽的缩了一下。
不论是不好的预感还是电流般的感应,她都认为这仿佛并不来源于自己。而是它。
它平常很安静。今日真是难得。
何必难得。
“请问……”
“哦,虽然没有预约,但想见一下子落小姐。”
是袁尚的声音。
子落挺直的身体半落下来,一颗心也平静的欢愉起来。她起身,相迎,带着笑,“怎么找到的?”
“有贵人相助。”
蓝子落自然明白,引他去沙发坐。
阿姨沏了一壶茶放去袁尚面前,又把一杯温牛奶放去子落面前。
子落坐着,不自觉的就有些慵懒,并且把牛奶抱在了手中。有点冷。
没有人开启话题,也没有人在意。不过袁尚还是稍稍端正了些坐姿。蓝子落从不自觉的走神中发现,然后她也开始端坐了。
“我猜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我猜你猜错了。”
袁尚笑起来,如同每一次的笑一样,很温暖,当然也没什么新意。
“我是来求婚的。”他笑着说。
蓝子落抬起头愣了一下,“我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袁尚回答。
“我想你可能有些……”
“我想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他正视她,并且停止了笑。
蓝子落看着面前一颗戒指。风格比较朴素,钻石的大小也不夸张。她觉得自己头有点晕。
蓝子落本身有些迟钝。但不至于迟钝到看到钻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着,听着,”她站起来,有些躲避的意味,她知道自己必须坦诚,不要再犯任何一次错,“我怀孕了。”声音认真,似告白,“爷爷不过不想让蓝家丢脸……”。
“如果能成为它的父亲,我会很荣幸很高兴。”男人也跟着站起来,并且打断了她的话,“蓝子落,我一直爱你。”
……
……
对话究竟是怎么结束的,她完全没有适应过来。
主要是没见过这样的人。
既不能理解他的思维,更不能理解他说出口的任何一句话。
除了最后一句,“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