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舒畅遇到谢霖,才找到崔健那么失落的原因。
“呶,呶……”谢霖伸出五爪山,晃得舒畅眼睛都花了。
“你干什么?”舒畅拨开她的手,皱起眉头。
谢霖好脾气地凑过来,把手平摊了,“。看到没有?”。
舒畅这才发现她的无名指上多了枚粉色的钻戒,““这又是什么安慰奖?””
““去你的,”谢霖瞪了她一眼“。唱唱,我要结婚了。”。
哈?舒畅一时会意不过来,““你也要结婚?”
谢霖娇唤地吸起嘴,““你这什么表情,难道我不能结婚吗?”。
舒畅眨了眨眼,““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方便透露下你的新郎是谁吗?”,“可以呀!医学院的教授,姓林。””
舒畅膛目结舌,觉得要对谢霖刮目相看了,她傻傻地问了一句:““他不会是个老头吧!”,谢霖讪然地坐下来,转着手里的钻戒,轻轻点了下头。““嗯。五十了。””
““谢霖,你干吗要这样委屈自己?””舒畅惊住了。
““这不是委屈,这是善终。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四十岁,还有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叫着嚷着要嫁,而女人四十,就只能嫁个半百的老头子了。我还算幸运,林教授没有谢顶,也没腆着个肚子,儿子在国外读博士。妻子死了两年,我和他结婚之后,什么烦忧都没有。这样的男人又会疼老婆,又省得我成天担心年轻妹妹勾引他。”,““你的高见真吓人。可是……你怎么突然想嫁人了?”。舒畅知道谢霖的私生活一向丰富,她能静得下这颗心吗?
“我累了,不能总在外面漂,既然嫁不了喜欢的男人。就给自己找个好的归宿,林教授正好现在出现了。都结婚吧,大家皆大欢喜。唱唱,你也要趁年轻把自己给嫁了,不然就不是你挑别人,而是别人挑你了。”
“你能把从前都忘了吗?””
“当然,婚姻不是恋爱。恋爱可以谈几次,婚姻却要百分之百的忠诚,不然你怎么要求对方呢?呵,放心,我己彻底洗去铅华,从良做人。老林工资、津贴很高,以后,我跑广告也不那么拼命了,安分守己过日子。”。
舒畅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呢?
崔健和谢霖,在年过不惑之后,终于各自尘埃落定。可是两个人都是一幅认命的表情,反而没有拥有一个新家的欣喜,如同拼尽了全力完成一件事,松了一口气,然后一头栽倒放心睡去,就这样而已。
婚姻,难道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值得期待?
宁致到小院来做客了,带着他去的那个城市的特产——几大盒糖醋排骨、一大袋油面筋,几个神态憨厚的小泥人。
这些东西,滨江也有卖得的。不过,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干吗要那么破费?”于芬看到宁致,开心得直笑,自己不方便,把个舒祖康指使得团团转,又是拿水果,又是捧花生。快过大年了,家里已开始储备各种年货。
““伯母,你快坐好,我自己来。”宁致扶着于芬,扭头看看楼梯,“。真是挺窄的呀!伯母,你和伯父干吗要住楼上?”。
““以前是为了考虑晨晨,后来也没想着搬下来。””
““伯母,明天我找家保洁公司把家里打扫一下,顺便帮你们和舒畅的房间换一下,好吗?”
““还是宁致想得周到。是呀,我这腿到了这冬天,又酸又麻。爬个楼梯直喘气。””
于芬眯细了眼,看宁致真是越看越欢喜,“。你过年要回加拿大吗?””
宁致在桌边拨了一堆花生,自然地递给坐在一边听他们聊天的舒畅,““加拿大没有亲戚朋友,不回去了,我就呆滨江。”
“那来我家过年吧!””于芬热心地说道。
““妈……”舒畅叫了一声,感觉妈妈太唐突了。
““方便吗?”宁致看着舒畅问。
于芬连连点头,““当然方便。有你在,家里还热闹些。哦,你和唱唱聊着,我去看看老舒饭做得怎么样了!””
舒畅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在气我食言吗?”宁致挪了个位置。离舒畅近一些。
“宁致,我妈妈她有点一激动就来事。你别听她的。家里我会带着打扫的,换房间就是把衣服换一下,不麻烦。你公司那一大摊子事,已经够让你c心的了。””
““舒舒,我想来你家吃年夜饭。如果你不欢迎。那我就一个人呆在公寓里。””
““我……也不是不欢迎……””舒畅被他说得张口结舌。
“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来了?如果我来,总得尽点心吧!我不乱买东西,家里的重活就让我来安排吧!伯父、伯母年纪大了。你又是女孩子家。我是大男人,我不做谁做。舒舒,有好几年,除夕夜。我不是在工地。就是住在酒店。吃年夜饭是什么感觉,我都忘了。”
舒畅要c话,又被他笑着打断。“。前几天。我接到个电话。你猜是谁?是我读高三时的实习老师赵凯,他现在做律师了。不知听谁说我现在滨江。辗转联系上我,他说他和你也熟,约了什么时候一块吃个饭。这个周六。好不好?再喊上胜男,我们四个人一块去泡温泉,吃农家菜。你升做首席记者,同时也算帮你道贺下。””
如果宁致单独邀请舒畅,舒畅一口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