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浩然还认人,一般不让陌生人抱,见到熟悉的人却笑得小嘴直撇,张开双臂哼哼着。她不过出了趟国,回来后他就对她拉着个脸,一碰他,就甩开嗓门嚎哭。
“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裴迪文说。
她把香水味洗掉,洗发精换成舒畅常用的,这下浩然才勉为其难的让她抱了抱。
“你是小狗吗,这么认味道。”裴乐乐瞪着眼问。
小浩然眨巴眨巴眼,一看到裴迪文过来,又扯开嘴巴笑了。
在裴宅里,他最最喜欢裴迪文了。
“你才是小狗。”裴迪文抱过儿子,白了裴乐乐一眼,“浩然聪明,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
裴乐乐噘起嘴,“知道,在你眼中,舒畅那种清秀佳人才是真正的美人。于是,耳闻目染,浩然也失去了正确的审美观。”
说起来真r麻,生完浩然之后,裴迪文对舒畅的爱是有增无减。夫妻俩脉脉对视的样,真令人起j皮疙瘩,却又忍不住生出羡慕。
若宋颖在世,看到这情景,怕是眼珠要瞪出眶了。她一直说,裴迪文是个冷血动物的。
唉,只要遇对了人,冷血动物也会迅即热血。
“姑姑。。。。”裴乐乐扳过浩然的脸,嘴巴夸张地张大,让浩然跟着笑。
浩然打了个秀气的呵欠,眼皮耷拉着,犯困了。
唉,裴乐乐挫败地又叹气。
舒畅从外面走进来,噗地笑了,“你们兄妹真的很像,把浩然都当神童了,他才五个月呀!”
她笑着抱起儿子,亲亲粉嫩的脸蛋,“慢慢来,我家浩然不仅会喊姑姑,还会喊姑丈的,对吧!”
裴乐乐愤愤不平,“哼,等我以后生个儿子,我一定要让他过很久很久才喊舅舅和舅妈。”
“好啊!那我可以知道你儿子的爸爸是谁吗?”舒畅促狭地挤挤眼。
“反正是一男人。”裴乐乐强悍地说道,“不过,他方向感不好,还迷着路呢!”
“你不会是指叶聪吧!”叶聪上个月来香港旅游,约舒畅出去吃饭。舒畅和裴乐乐一同去的,吃完饭,她要回去看浩然,让裴乐乐替她尽地主之谊,带叶聪四处转转。结果,两人逛庙街时,挤丢了。乐乐找到晚上十二点,才在街角看到叶聪,差点急哭了。
“不要提那男人,超笨,还强词夺理,说我不是个好向导。”裴乐乐气不过。
舒畅呵呵一笑,“笨男人不好吗?”
“好什么,被女人一哭就吓得愣愣的,连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裴乐乐不知怎么羞红了脸,“然然不肯喊我,没劲,我。。。。。我逛街去了。”
舒畅笑着目送她,拿起一个玩具放进浩然的手中。
浩然推开,乌黑的眸子专著地看相桌上的笔记本。
“然然,不要告诉妈咪,你也会象你爹地一样,做个工作狂。”舒畅嬉闹地嗅着儿子的脖颈,浩然咯咯笑个不停,“妈咪希望你过得简单些、快乐些。”
“我儿子是个俊杰。”裴迪文说着话,从外面进来。
“何以见得?”舒畅问。
“识时务呀!他的命运从他出生时就被注定了,他可是恒宇未来的继承人,做个工作狂避免不了的。”
舒畅叹气,“出身豪门,是幸还是不幸呢?”
裴迪文一把揽过她,“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陪着他到老的那个人。深爱的人陪在身边,苦也幸福着。”
“迪文,你幸福吗?”这个问题,她问很多次,可是,不由自主有时就想确定一下。
“畅,你幸福吗?”他含笑反问。
答案早就在心中。
她恬然点头。
他回以深情的一吻。
共同生活的日子,不全然是欢笑,有时也会有烦恼,争执,但彼此有爱,一切都会春风化雨。生命太短暂,太多的人,来了又去,如此匆匆。生命又很漫长,幸好有你,携手度过,才会对困难、死亡无所畏惧,至少活着的每一日都是幸福的。
爱情也好,生命也好,不是等待时开的花,而是努力后结的果,珍惜身边的缘分、身边的人,不要再失去时才懂得珍贵,趁现在来得及,相爱吧!
小浩然在婴儿床上睡着了。
裴迪文把笔记本电话移到外面的桌上坐下来专著地批阅公文,舒畅替他泡好一壶咖啡,拿了本书在一边观看,再过不久,她准备回报社上班。
哪怕是恒宇的少夫人,哪怕是浩然的妈咪,她仍坚持独立,拥有自我,这也是让眼前这个出众的男人痴恋她的缘由。
一阵秋风从半敞的窗户中吹进来,风里夹杂着玫瑰的花气。
他们卧室的外面是一片玫瑰园,裴迪文特地让花匠载种的。他说恋爱时,他都没送过她花,现在他为她种上一园的花。
浪漫从来没有定义,她不苛求一些表面的东西。不过,这男人一旦细腻起来,真的令人动容。
玫瑰已快快谢,想起越发浓郁。她深吸几口,想起文人都把爱情比作玫瑰。在她的人生中,玫瑰曾经开放过三次。她也曾迷失过、茫然过、失落过,但最终她等来了属于她的一园玫瑰。
她抬起头,温婉地看着一边的裴迪文,发觉他怀中的咖啡已喝空。
“迪文,要再添点吗?”很家常的问候。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日子。裴迪文从电脑屏幕前挪开视线,现在他的屏保是她抱着小浩然坐在大树下玩耍的画面。
“好的,畅!”他柔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