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既没有看到宪兵,也没有任何党卫军的影子,布朗热太太,应该没什么要紧。”素素脱下围巾和大衣,挂在玄关衣架上。丽娜从厨房端出热茶,给她添上一杯。顺带朝她使了使眼色,十分无奈。
“是可怜的邦尼特家,中午来了一队德国人,要征用邦尼特家的屋子。上帝啊,他们要干什么,建碉堡还是秘密指挥处?可怜的邦尼特太太无家可归,要搬去跟贝特街的小房子忍受杀不死的虱子臭虫,还有穷人身上永远洗不掉的臭味。”
素素慢慢抿一口热茶,安慰说:“放心吧,雅克街上什么也没有,德国人不会建任何军事设施。”
布朗热教授带着圆圆老花镜,只顾看他的报纸。
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素素不得已,留在客厅忍受布朗热太太无聊又乏味的独角戏。
座钟指向夜晚十一点,因为宵禁,这条街很早就已经清空,这个时候出现的汽车马达声便显得尤为突兀。素素没能忍住好奇,偷偷掀起窗帘往下看。
路灯将雪地晕得发黄,两排房屋之间的街道、敞开的透着光的门、停在路边的褐色轿车,定格的画面就如同一张旧书页,讲述着久远且哀伤的故事。
副官打开车门,视野之下,一双黑色的军靴落地。
继而是德军军帽,他下车时伸手扶了扶帽沿,透着不与身份相符的紧张。
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