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乃乃的,亢竹杆!
你这是行房时泼冷水——干的绝户事!“
京东人语微笑:“贵客既来,如何速去?”
我拎着矮胖子耳朵,将他提起:“究竟什么事?”
矮胖子龇牙咧嘴,喘道:“你们都知道了……何用我多说?没错,是怨憎会!”
众人闻言色变:“怎么,怨憎会在那边府中动上手了?!”
矮胖子道:“我赶来之前,府内所有j犬俱亡,连厨间买来的活鱼也未能幸
免,异变突发,府中大乱,诸多全真教道士团团直转,没个p用,只有老子我,
精明能干,发觉敌踪,嘿嘿!”
纪红书急道:“哎哟,这是‘畜警’!乃怨憎会的惯行手法,欲使孽主不得
安宁,妄念频生,猜疑纷纷,忧虑牵挂,烦恼重重,正是八苦中属于‘五y炽盛
’的部分!”
事情越发摆明了!怨憎会袭击的目标以那边贾府为主,这头东府只不过受其
波及,看样子,怨报上门,果然是因连护法引起的啊!再细一想,役物者以鼠窥
府,为何偏偏会选择一个无足轻重的大丫头蓝蓝的居处呢?当然不是彼时合府上
下,只有我的偷香窃玉之举,乃是‘异动’,故此引得役鼠窥探,役物者多半是
尾随小菁到的东府,役鼠才会从其院中窜出!
既知根由,内愧于心之下,我愈发焦急,贾似道行途遇刺、府中先后有丫鬟、
姨娘遇害,那边贾府近日本就有仇家窥视,如今添上这怨憎会,越发危迫眉睫了!
情势险急,刻不容缓,
我断声喝道:“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前往施援!”
当下,纪红书因惦念贾妃在彼,担心有什么闪失,片刻也不敢停留,径与秃
鹰如飞赶去了。
余下众人,皆知事态危急,略作商议,便定计分派:关西魔、辕门首率领诸
人弟子及众健仆,留守东府,以防不测,并负责联络东府旧属,于临安城遍布眼
线,盘察怨憎会踪迹;霍锦儿精通异术,应变需用,改派吴七郎护随陆小渔回门
;陆小渔回门之事不仅不变,索性连浣儿及疏离内院的几家眷属也遣发随行,因
玉渊阁那边倒更安妥,正可减轻东府护卫之责。
我与霍锦儿、宋恣、京东人语、胡九等人加上矮胖子言老三,则前往西边贾
府施援。本来,东府昨日才刚定策,欲疏离江湖争斗,全力敛财,如今只好先应
付眼前一关再说了。
不须一刻,车马备齐,东府中门大开,前去西边贾府的人众与回门的陆小渔
一行几乎同时外涌,轩车急马,鱼贯而出,这等形如倾府而出的浩大阵仗,不知
内情的东府仆从与众邻里见了,闪避之余,无不停足注目,乍舌交耳,议论纷纷。
一出大门,我们与陆小渔一行当即分道,纵马疾奔之下,蹄声雷响,当真气
势雄壮。我虽初次骑马,提缰控辔,并不觉为难,仅过片刻,就嫌它跑得慢了,
一时鞭催过重,痛马狂奔,独骑遥遥领头,众人忙策马急追。
胡九哈哈大笑:“这等情形,倒与当年阵前纵马相似!”
宋恣、京东人语虽未出声应和,但纵控之际,却也面容凝笑,目有遥思。
离府稍远,众人改向西行,沿湖疾弛,道上行人纷避,不时有人怨骂,众人
却也不去理会。我抽暇问矮胖子:“你怎生发现怨憎会踪迹的?”
矮胖子面有得色,道:“我是早有所备啦,连丽清那婆娘心忧怨憎会追仇,
每日耳提面命的,要我时刻帮着警觉。也是见鬼了,我头一眼还见那园内犬儿兜
圈戏猫哩,眼都未眨,猫犬俱亡,我一个激灵,当即悄然遁入土中,满府游走,
除了全真道士,并不见生人面孔,却于风声中捕得片言只语,立知是怨憎会厉鬼
上门,一时也找不见连丽清那婆娘,便赶来给你报信,总算没白吃你贾府几顿饭
吧?哈哈!”
我心上一凛:“雀使说那怨憎会自比厉鬼,‘鬼’者,常人不能目见也,定
有精通隐遁术之人于中施法,若不能破其秘术,那便只有任其宰割的份了!矮胖
子能发现怨憎会踪迹,全仗侥幸,许是他们一时大意了,隐遁术中,日遁术、风
遁术最高,五遁术次之,无声术、无臭术乃入门工夫,对方要做到无影无声,并
不为难。”
提及隐术,我顿又想起当日师姐传我隐身术秘诀的情形,心中怅然若失,不
知不觉,缰辔松落,马行转慢。矮胖子见我无话,“吁”的一声,纵马前跃,与
胡九竞快争胜去了。
矮胖子骑的恰是一匹驽马,与胡九争胜不过,一怒之下,跃下坐骑,嚷道:
“乃乃的,有本事你来追我呀!”倏地入地而遁,众人齐声喝止,矮胖子早遁去
无踪了,幸亏弯道上无人,尚不至惊骇世人。
不一时,临湖道旁的贾府在望,几人勒马缓行,正奔门首而去,却见府门大
敞,有人举牌开道,随即府内车马徐徐而出。
我一惊,道:“怎地回事?”
宋恣低声道:“好像是娘娘车驾。”
那一头也发现我们,止住了车马,贾妃微掀车帘,意似让我过去。我忙跃下
坐骑,近前候话。
原来,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