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
“不了,师门法严,误了归期,幼玉可受责不起,”张幼玉说着,又转脸向
我笑道:“不能喝大公子喜酒,甚憾,幼玉这里先向大公子道声恭喜!”
这个女子,我窥过她裙底春光,美色醉人,令人实难相忘,但有朝一日,她
若成为我营救师姐的障碍,我也一样会毫不留情,对她下手!当下,微微笑道:
“小可期盼与仙子再度相会!”
张幼玉点点头,唇边留着笑意,转身又朝霍氏、师姐微一倾身,行礼致别,
方步出厅外,乘轿离府而去。
我回望了师姐一眼,也跟着书僮贾定出了厅,换上吉服,头戴礼冠,与贾府
一众浩浩荡荡骑马朝陆府进发,东府几人也随驾同往。
将新娘迎归贾府时,府中人声鼎沸,四方来客毕集。鼓笙吹瑟中,吉礼完毕,
众宾欢宴,胱筹交错,喧闹腾天,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异状发生。
喜宴过后,宾客渐散,往返送客之余,众人互相照面碰见,看似都舒了一口
气。
毕竟另有内情,不能全当无事。全真道士、雀使门下、东府、陆府各方依旧
留下部属于四处值守,贾似道则将余事交由仆从料理,各方首脑悄然齐聚大厅。
我作为东府少主、贾府大公子,亦暂时抛开新郎身份,入厅议事。
大厅为适才成礼之所,犹张灯结彩,晴彩辉煌,不过,现下人去空荡,显得
格外安静,比之各处宴厅的酒气弥漫,杯盏凌乱,此处还算干净整洁,众人忙乱
了一回,至此方喘上一口气。
“怨憎会不会来了?”
想必人人心中此际都是这般疑问。
本来,众人作了最坏打算,有准备怨憎会或易容或胁迫,随宾客混入,在欢
宴或吉礼时狞
然发难,届时疏散人群、寻觅敌踪、歼灭敌首,各有分派,如今全
然落空,虽是无事大吉,松了一口气,却也另有不安。
“我想,其中缘故,应是怨僧会也不愿累及无辜!”
吴七郎随接亲人众来到贾府,伴着放心不下这边事态的陆幽盟一道在厅,此
时他见众人疑惑,神色黯然道:“家兄入盟怨憎会后我曾见过一回,那时,我责
他为何入此邪异门派,他言道:”何为邪何为正?弃身之人,世问善恶岂能拘我?
‘语毕,见我不安,他方叹了口气,又道:“此番一见,或相逢无日,你我各自
珍重吧,唉,你们外人又岂知怨憎会的兄弟姐妹,个个是重情重义的热血儿女?
怨憎会恩怨果报,历历分明,行事自律,从未伤及与事无涉之人,比之当今许多
名门正派恪守更严,论是非,讲正邪,大家可谓各有千秋,谁也指不着谁!’”
我听了,暗道:“怨僧会怨报‘孽主’满门,岂能说‘从未伤及与事无涉之
人’?不过,在他们眼中,‘孽主’满门,皆非‘无涉’罢了,持见不同,评判
则异。”
吴七郎言外之意,怨憎会未必便不会来了,但众人想当然地认为他们会乘乱
行事,倒也不见得。
“如此说来,咱们还是大意不得——”
贾似道正沉吟道,却被外边走向厅来的一阵急乱的脚步声打断。
“启禀老爷,属下有事求见!”
厅外之人不敢擅入,在门外叫道。贾府中,其他下人仆从均自称“奴才”,
称“属下”
的,只有齐管家、龚护院等少数几人,想必是他们其中之一。
贾似道抬首应道:“进来罢!”
推门进来的几个仆从,为首的果然是龚护院,他手捧礼匣急走几步,将握在
手中的一轴卷帛递给贾似道。
贾似道一边接过,一边问道:“是何物事?”
“老爷请展开一看!”
贾似道狐疑地展开帛轴,龚护院却伸手将卷帛翻过,贾似道唬了一跳,手颤
不停:“这……
这……在何处发现的?“
众人齐投注目光看去,只见卷帛背面血淋淋两行大字:
夺妻恨,杀父仇!
昔日怨,今时报!
“嘿,”贾似道颓身坐椅,涩声自嘲:“他们人没来,却送来了这个!”
“这恐怕便是‘示证’了!”纪红书道:“这卷帛贾公可认得?”
贾似道一边摇着头,一边手中翻看,见了帛轴正面,贾似道眼儿大睁,挺身
坐直,颤声道:“这……这是……难道是他?”
数人齐声问道:“却是何人?”
贾似道却先未答,问龚护院:“这帛画你是哪里寻见的?”
“属下领着几人整理宾客送来的物仪时,不防这礼匣盒盖未闭,下人不小心
失手落地,掉出这卷帛画,属下捡起时发现有异,当即送来!”
“快去查一查,是何人所送!”
“老爷请看匣上写有名帖,是城东李家所送!”
“让人即刻去将李老爷请来一趟!”
“是,他刚离闲不久,应未走远,属下这就去将他追回!”
“等等!”贾似道沉吟片刻,道:“或许与他无关,你需客客气气将他请驾
一行。”
“属下明白!”
这时齐管家神色慌急地自厅外走来,贾似道身儿一颤:“怎么,又有事?”
“不,不是,”齐管家举袖抹着胖脸上油油的汗,陪笑道:“属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