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
气氛沉寂了十来分钟。
末了,钟定告别道,“阿延,我走了。”
然后他捏了下许惠橙的脸颊,笑容清俊,“看我多有眼光,挑了个白白胖胖的。”
她回之一笑。
离开时,许惠橙向乔延深深鞠了一躬。
对于这个无缘谋面的小叔子,她的心情比较复杂。
毕竟她曾为这样温暖的笑容吸引过。虽然这份浅薄的心动,在后来她和钟定的相处中,渐渐消逝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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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墓园后,钟定载着许惠橙去了趟别墅。
就是她溺水那晚的场所。
钟定也算识相,特意绕开游泳池,拉着她进去后园。
许惠橙听“添柴”这个名字好一阵子了,但一直没见过。她以为钟定养的动物,应该是名贵品种,可是见到后,却是和村里的普通土狗差不多模样。
添柴扑着过来,在钟定的腿上蹭着蹭着。
“添柴,给你介绍个小美人。”他重点强调,“我家的,和你一样。”
添柴摇摇尾巴,在许惠橙旁边转了一圈。
许惠橙弯腰拍它头部时,注意到它的眼睛有异样。
“眼睛掉了。”钟定顺着它的背,“找医生治过,后来又掉了。”
她愣住,再看着添柴时,起了怜悯之心。“你怎么不带它在身边呢?”
“添柴喜欢野外。”钟定捋捋添柴的尾巴。
添柴像是听懂了这话,摇摇尾巴就奔着向园子中间去。
许惠橙张望着这园子。里面一大片平坦的草地,没有任何障碍物。想来是钟定特地给添柴布置的。
钟定望着添柴活跃的蹦跳,笑了,“添柴和你长得真是一模一样。”
她一滞,最后决定不和他计较这个论点了。
“是阿延捡回来的。”钟定习惯性地把玩她的手指,在她的指关节捏来捏去。
许惠橙已经不去纠正他这莫名的癖好了,只是他的话来的突然,她没反应过来,“啊?”
“添柴是一只流浪狗,阿延看着可怜,就抱回来了。”
“噢。”
“添柴也是幸运,如果遇到的是我。”钟定的这话就这么断在半截。
许惠橙怔住。她之前和乔延的遇见,也是幸运。如果换作是以钟定的状态出现的话……想想就可怕。她暗自握了握拳,不禁问道,“钟先生,你弟弟是个怎样的人呀?”
钟定半眯了下眼,“在武侠片中,他应该是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
这比喻让她讶异,“那你呢?”
“我?”钟定笑,“邪教魔头。”
她觉得这形容词很合适。她忆起在墓园,钟定的表现很是兄弟情深,说道,“你们的关系……很好。”
“算是吧。”钟定说完后低头贴近她,深邃的眼眸有着不明的情绪,“小茶花,你要是早几年见到阿延,一定很喜欢他的。”
许惠橙惊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很好。”钟定敛起笑容,平平陈述道,“他可不是我这种冷血动物。”
她摇头,强调说,“我喜欢钟先生。”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
“我喜欢钟先生!”许惠橙莫名生气,“我喜欢有内涵又自恋的大帅哥。”她爱看他自恋自傲的神态,而不是这样的自我否定。
钟定静静看了她的怒颜一会儿,然后轻笑,“跟你打个比方,那么较真。”
“不喜欢这个比方。”就算她曾经憧憬过乔延,那也是以钟定形式出现的。她一开始见到的,就不是乔延。是钟定,一直都是他。
钟定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我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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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有一间阳光房。朝向采光都非常好,大片的落地玻璃,室外的美景一览无遗。
这是乔延生前的绘画室。
许惠橙震惊地望着墙上挂着的画。
框幅大大小小,乍一看,仿佛是色彩斑斓的海洋。
“他就爱倒腾这些。”钟定的视线略过那些画,然后在柜子里找着什么。
最终,他翻出了一本线稿。
乔延业余时间会画画写写,这是他思考时的一个方式。曾经有一阵子,他画的都是自己和钟定中学时期的琐事。
而那些过往,钟定都有些记不太清了。
钟定推开窗户,扬了扬线稿上的些许灰尘,然后招着手让许惠橙过来。
他俩坐到了窗台上。
钟定随便翻了几页,然后递给许惠橙,“这是阿延无聊时候画的,说是青春纪念册。”
她听着就好奇,赶紧接过来。
画的风格比较潦草简单,五官有些只是两三笔勾勒。可是她看着却能分辨那两个男孩,谁是谁。
在球场上奔跑的,是钟定。轻佻叼着烟的,是钟定。笑起来眼睛弯弯却不怀好意的,是钟定。
她总是先看到钟定,之后留意到乔延。而且她觉得,钟定的神态更加生动。也许是因为画者就是乔延本人,他对自己的把握反而没有旁观时候强。
许惠橙以一个奇特的视角,穿梭于钟定的少年岁月。“钟先生,你以前就这么坏吗?”
“废话。”
她注意到他有个和女同学勾肩搭背的画面,便问道,“这是谁呀?”
“不认识。”他勾了下她的发丝,“都说了,你是第一个。其他没印象。”那些为性而性的过去,他哪里还记得。
许惠橙翻着翻着,倏地看到一张非常熟悉的画。
是钟定的纹身图案。
她初初在山洞见到的时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