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永远也斗不过慕言殊了。
就在此时,长安像是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对阿翠说道:
“阿翠,你快别跪了,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在宫中,你可有熟识的太医?”
“自然是有的,殿下,您身子又不舒服了吗?”
“不是。”长安轻轻摇了摇头,这才道,“你去请相熟的太医,替我讨一贴避子的药方。”
阿翠有一瞬间的沉默,接着她站了起来,跪得太久,让她的身子微微一颤。
“阿翠知道了,殿下。”
在同辈的宫女之中,阿翠一向是最聪慧、最有智谋的,可一切到了这个地步,她该如何去劝说长安呢?
阿翠原本的用意,是为长安寻觅到她真正爱的人,不料却被慕言殊夺去了她最宝贵的清白,这叫阿翠如何不惭颜?
长安却不容她满面愁容,只说:“阿翠,我难受,伺候我沐浴吧。”
“殿下,那天您已经沐浴过了,如今染了风寒,还是在屋子里好好歇着吧。”
“沐浴过?”长安却记不大清了,“是你们服侍的?”
阿翠蓦地涨红了脸,低声说:“不是我们,是……王爷。”
长安的脸颊也瞬间烧了起来,竟然是他。
数日之后,当长安终于病愈,在阿翠与灵珑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才终于知道为何那夜是慕言殊亲自为她沐浴。
阿翠与灵珑看着她一身淡淡的红色印子,一时有些呆住。
云澜殿中,只听长安的咆哮声:
“慕言殊!你qín_sh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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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殊亲征犬戎,北境之军此生能得机会瞻仰战神风华,实在是三生有幸。
摄政王离京其间,上京的大小政务,都全部交由右相周诚处理,幼帝长宁已经渐渐习惯了每日的早朝,原本还有些不耐,在晏清歌的劝导之下,也学会了成长。在这方面,长安对长宁也甚是严格,虽然她向来爱护长宁,却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
毕竟,长宁将来是要成为帝王的人。
闲来无事,长安来到宫中安顿老宫婢的地方,看望她的乳母。
乳母是位温柔慈爱的老妇人,长安唤她阿娘,长安的母妃身为后宫贵妃,给她的关爱是极少的,真正让长安觉得温暖的,便是阿娘了。
“阿娘,父皇驾崩的突然,长安今天才得了功夫来看望您,实在是长安的错。”
乳母憨然一笑,拉了长安的手:“殿下,许久没见,怎么倒和阿娘客套起来了?”
无论是十五岁,还是二十岁,长安在阿娘的面前,永远像个孩子。
“大概是太久没见过,让长安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长安的眼眶微微有些酸,上一世,父皇驾崩才不过两年,阿娘便也去了,她的母妃、父皇都已离开人世,最终,竟然还是由她送走了阿娘。
重生真好啊,让她可以把当年来不及珍惜的人,都再好好珍惜一回。
“这孩子,哭什么。”阿娘做惯了粗活的手指长着厚厚的茧,抚过长安的脸时,粗糙的触感却也是温暖的,“你都长这么大了,快让阿娘好好看看。”
宫里的规矩,皇子皇女向来在十岁之后就不能与乳母再见,若不是父皇驾崩之前,特意开恩召阿娘回到了宫中,恐怕他们重聚的日子,又是更加的遥遥无期了。
长安这才想起来,自己重生回来的那一天,第一个接触的人,就是阿娘。
“对了,阿娘,父皇驾崩那天我太过悲伤,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您可还记得?”
“哪天的事?”阿娘的眼神有些闪躲,“殿下,我、我也不太记得了。”
她这不自然的神情,自然逃不过长安的双眼,心知阿娘有事隐瞒,长安继续问道:
“父皇驾崩之时,真的是只有我在他的身边吗?”
当时她出初初重生,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了,只记得当时周诚说了一句,当时只有她陪在父皇的身边,还问她父皇可曾留下什么遗诏。
而长安明明记得,前一世时,明明阿娘也是在的啊!
依稀记得,那天父皇问起她的功课,父女二人漫谈了一番,甚是开心,父皇知她心系阿娘,便召了阿娘来,三人坐在一起用了晚膳,之后又说了一会儿话,正要告别时,父皇突发心疾,骤然长逝。
为何周诚却说,父皇死时,身前只有长安一人呢?
“当时确实只有殿下一人在先皇身边啊。”阿娘抚着长安的头发,说道,“殿下,您可能是当时吓坏了,记忆也有些混乱,这些难过的事,还是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千万小心,别伤了身子啊。”
长安听阿娘这样说,心知她绝不会欺骗自己,却仍觉得蹊跷,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真是她的记忆混乱了吗?还是这一世,命运从最开始时就有所不同了呢?
“阿娘,我知道了。”长安还是安慰一般的拉了阿娘的手,说道,“你不用太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保护长宁。对于我来说,你能长命百岁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长安不禁有些哽咽,她已经失去了父皇和母后,阿娘是她最后的亲人了。
阿娘的眼眶也有些红了,当年娇惯的、到哪里都要她抱得女娃娃,如今已出落得如此懂事,怎能不让她感动?
连忙应道:“好、好,阿娘一定长命百岁,等殿下有了子嗣,阿娘还要帮你带他长大呢。”
长安原本还沉浸在互诉衷肠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