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了很久,那时候我曾想,如果真的死了,说不定更好,至少还能最后讨你欢心一次。”
他站在那,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没有回身,也没有答复我的话。
我想,不需要答案了,沉默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我一直坐着,心头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为什么不见流波出现?他究竟去哪了?
忽然,心间闪过一个念头,我猛的抬起头,厉声喝出,“沄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派人去我的府上了?”
他飘飘叹息在月色中散了,淡了,“王爷,你也别瞒我了,你的功力不可能中我的软骨散,只要你卯时前一直在我这,你的子衿不会有危险。”
我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再也顾不得装什么虚弱无力,两步跨到他的身后,手指拍上他的肩头,“沄逸,你要杀我要害我,我都无所谓,为什么找不相干的人下手?”
没有呼疼,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轻的闭上了眼。
我眉头一皱,不对,沄逸根本就是在拖时间,那也就是说,他的人在我到了之后才收到暗号去的王府,如果我现在赶回去,一切都还来得及。
推开他,看着他踉跄几步跌倒在地,有些不忍,终究还是没有上前,“沄逸,我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答应过你的,依然会为你做到,只是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有多少刀剑,上官楚烨一人扛下了。”
不再看他,我飘身而出,全身功力运到极致,如闪电般的在夜色中奔袭,朝着我的王府飞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子衿,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我失去了一切,不能再失去他。
流波啊流波,别让我失望,一定别让我失望。
一入府,空气中没有令人恐惧的血腥气,幽幽花香,淡淡草木,都那么的安稳静谧。
可是太静了,静的让我不安。
推开子衿的房间,一股异香扑面而来,这香气,和沄逸唇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房间里没有那个我熟悉的身影,床榻凌乱,被褥中残留着暖暖的温度。
显然来者是用了软骨散的迷香,直接将睡梦中的子衿迷倒掠夺而去。
我终究还是回来晚了吗?
我的心,和这床榻上凌乱的被褥一样,数十百千个念头都在飞快的闪动。
突然,在敞开的窗台上,我看到几点磷光在月光下闪烁,如若不是我的目光,只怕这几点就要被彻底的忽视掉了。
‘百里香’,追踪的圣品,这极为罕见的东西,我有,还有就是因为我不放心而转赠过的流波,也有。
那么,流波是什么时候在子衿身上下过‘百里香’?
难道他知道今天有人会夜入我王府?
也不对啊,如果知道,只需直接在房中保护就行了。
我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知道流波和子衿暂时安全,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我顺着点点的磷光粉印,飞快的追踪而去。
耳边风声呼呼,脚下的路,是完全与皇城相反的方向,看来沄逸果然没说错,他的目的,就是让我离开的越远越好,即便有机会救下子衿,也没有时间再赶回来。
‘百里香’的痕迹越来越淡,但是留下的脚印却越来越重,可见带着子衿的几人,功力也已经到了力竭的边缘。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加快了脚下的速度,眼前的山林遮挡了我远眺的视线,却也留下了对方更深的脚印。
凌乱的脚步显示对方最少是四个人,我在树梢间纵跃,终于在一棵树下看到了喘息的几人,子衿的身子软软的被其中一人抱着,其余三人围着他们两人,警惕的眼神四下打量着。
天边的颜色渐渐泛起了微微的白,我没有时间继续等待了。
身体一窜,指尖之气飞刺而出,就在我刚刚窜出的时候,警觉的他们立即跳了起来,两人站在最前,一人站在中间,最后一人抱着子衿就往后跑。
三人武功对于我来说,不算是顶尖好手,两股劲气一出,当前的两人身体一震,手中的刀脱手飞出,远远的落在地上,两人的身子也飞出了老远,倒在地上蜷缩着。
我速度不减,继续向前冲去,第三人手中的刀刚刚举起,就被我活活的点在了地上,手中的刀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切上她的鞋尖,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吼了出来,可惜只能叫,不能跳……
我手一伸,抓向逃跑的人,所有的劲气喷薄而出,眼神中已是一派肃杀之气,就在我的劲气罩上她身体的瞬间,逃跑的她,突然转过了身……
冰寒的剑锋,架在子衿软软的身体上,她没有躲闪我的指风,也躲闪不了,只是示威性的紧了紧她手中的剑,一只手掐在子衿的颈项间。
手中的劲气在瞬间偏离预期的地方,身边的大树上露出数道被穿透的痕迹,通通透透的,树枝摇晃,抖落一地的树叶,沙沙如雨落下。
她眼光扫过在我一招之下倒地和受伤的同伴,脸上的表情不由的紧张,咽咽口水,再次将身子藏在子衿的阴影中,“王爷,在下没有伤害这位公子的意思,也请王爷不要逼人太甚。”
我收回手,慢慢的后退了两步,她脸上的紧张神色也消退了些,我依稀看到她轻轻的透了口气,“王爷,您不为难于我,我也绝不为难您的爷,只要您与我一起,过了卯时便行。”
一直闭着眼睛让我不知道状况的子衿,突然睁开了眼,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原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