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准你所求。”
“谢皇上!”语毕,清儿退出御书房。
此时,另一道暗门打开,黑阎邪由暗门后缓缓走出来──“国师以为此姝这一番话有几分真?”睿谨开口。
“皇上应该比微臣更清楚。”
睿谨微微一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黑阎邪眸光闪了闪。“微臣方才已为成王卜了一卦。”
“哦?卦象上怎么说?”
“微臣已将卦象写在这一签上,待皇上见过成王之后再打开,届时便可知晓。”
黑眸闪着莫测高深的光芒。
睿谨挑起眉,“你好歹先告诉朕是吉卦还是凶卦?”
黑阎邪微微勾起笑,“天机不可泄露!”
***
叶清儿随着狱卒穿过牢房,来到最后一间──“是这儿了。”狱卒打开牢门。“快一点,知道吗?”
“我知道。”叶清儿转身由包袱中取出一锭银子交到狱卒手中。“一点意思,爷请包涵。”
狱卒一见有银子,立即笑开了,“那你好自为之吧!要走的时候再喊我一声。”
“谢谢!”语毕,叶清儿走进牢房里。
颛嚣瞧往她,冷冷的开口:“如果你是来看我的落魄样儿,那么你见到,可以滚了!”
叶清儿瞧着他手炼脚镣的模样,不由心一揪……记得初见他时也是这个模样。
“我……我不是来瞧你的落魄模样……我只是担心你。”漆黑的瞠眸对上他暴怒的眼。
这一双眼,和初见他时一样,如一头受伤的狂兽──“担心我?收起你的惺惺作态吧!我不需要背叛者的关心。”
“我并没有背叛你,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承认?”他怒叫道。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背叛你……”她可以为他心甘情愿地付出生命,为什么他却连一点点小小的信任也不肯给了颛嚣忽地扑向她,却在距她一步之逢时被颈子上的铁
炼硬生生扯往,无法再动分毫──该死!
他狂吼出声。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铁炼与牢笼磨不去他骨子里的恶欲,他一直是那个追求无上权力的四皇子,从来未有改变。
叶清儿瞧他痛苦的模样,心好痛好痛……尽管他刻薄依旧,狂佞依旧……为什么浮上心头的,总是遏止不住的酸楚?
忽然,她走上前,伸手轻轻搬上他被铁炼磨得伤痕累累的颈项。
“无论你信不信,我的心一直比这伤口还痛上千百信。”爱上他,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唯有走上一遭,方能明百那刻骨的椎心滋味是怎番的逼人欲狂,却又无怨无悔。
瞧着她熠熠泪光闪耀,黑眸怒眯起来──“你走,我不想见你!”他倒退一步,彷彿她的手会烫着他。
“嚣……”
“不许你再这么叫我!”他咬牙道。
叶清儿怔怔地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他不爱她,她从不敢奢求……可,为什么他连她给的爱,也一并拒在心门之外呢?
“还杆着做什么?滚!”他暴吼。
“你放心,我这就走。”今日,她原就是来向他辞别的。
原来,她是可以不必来的,她知道他一定不想见到她。
可是,她总忍不住想见他的念头,想最后一次再将他的模样深烙进心头,永远、永远不磨灭。
颛嚣索性别过头,不再瞧她一眼。
叶清儿悄悄抹着泪,离开牢房。
狱卒一见,立即将锁炼锁上。
颛嚣却在此时掉过头,瞧着她纤弱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门外。
他宁死也不愿再让她多瞧一眼自己这鬼模样!
“皇上驾到!”太监总管刘坤喊道。
刑部人牢里一阵骚动,所有狱卒与牢里的人犯均跪伏在地,恭迎圣驾。
唯独有一人,动也不动,站在牢房里。
“大胆,见了皇上还不下跪!”刘坤喝斥道。
“你这狗奴才也不瞧清我是什么人,竟敢斥喝本王?”颛嚣转过身,双眸凌厉地落在刘坤脸上。
照理说,颛嚣已入牢为囚,根本不足为惧!
但刘坤却仍不由自主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竟怔怔地下跪。“奴才该死,有眼不识泰山。”
“所有人都给朕退下去!”睿谨开口道。
不消片刻了夫,仅剩下睿谨与颛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