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著无限的笃定及安全感。
她的呼吸乎稳、顺畅,眉头不经意地纠结著,似是连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的样子。
她必定遭逢了他所不知的可怕事情。一想到此,他的心就隐隐地痛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让她承受这些呢?
要是当初没硬把她掳来这里的话,地也不用经历这些了!
现在的她会遇著幸福少奶奶的生活,过著「项夫人」该有的无忧无虑、衣食无缺的生活。
摇了摇头,令夏觉得或许他那时的决定是错误的。
田高说得没错,她是整个事件中最无辜的人。只为了满足他报复项家的深仇大恨,就断然地将她给卷进来,这对她而言,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经由这件事,他才发现自己对她有多残忍。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是他的禁街。
令夏心里默默下了决定,等风如雪恢复意识,他要让她选择她要的自由。冒著可能永远会失去她的痛苦,他也要让她有自由的权利。
*****
月光幽幽进入窗内,令夏如雕像般一个人静静坐著。
一只温情的手掌蓦地搭在令夏的肩上,但他依然没有回头。
田高温和的声音响起。「少爷,你好歹要为大伙儿好好保重身子,当心连你也累倒了。或者,你就打算这么永远盯著她吗?」
田高不知何时悄悄来到令夏身边,轻声地唤回正出神的他,而傻妞则跟在田高身后。
他的胡碴没有修整,满脸倦容,看起来极为憔悴。
「多久了?」令夏喃喃问。
「第三天了。」
「是吗?!」令夏露出迷惘的神情。对他而言,这漫长、难以煎熬的三天,仿佛有一世纪这么久。
「少爷,军师待会儿要去开例行会议,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帮夫人换衣裳。」傻妞提醒著令夏。
令夏心中也知道不能荒废领导工作,总不能全丢给田高处理吧!但他一刻都不舍得离开。
捉住风如雪的纤纤细手,把它们塞回被窝里,看著她的脸色又红润一些后,他紧绷的脸上终于开始放松。
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下深情的一吻。
「我去闭目养神一下,若有情况要赶快通知我!知道吗?」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想和她倾诉,为了全寨的人他不得不照顾好自己,此时可千万不能累倒。
*****
好渴……
「小翠,我要喝水……」风如雪无意识地低喊。
「夫人,你醒了?少爷!少爷!」
风如雪在恍惚中似乎听到提高声音的焦急女人声,却分不清是谁的声音。
「水……给我水……」
一双坚定的手拂上她的纤腰。「小心坐起来,来,我喂你。」
咦,这声音不是小翠,会是谁呢?
「爹,娘,是您们吗?」
她尚未听到回答,就感觉被一双滋润温暖的嘴唇堵住,甘泉缓缓送入她的口中,哦,好浓厚的苦味……是人参汁液。
到底是谁?这熟悉的触摸……
「再多喝一点。」一碗温茶放在她的手掌中。
她混混噩噩地仰起头,顺从地捧著杯子喝下,一股暖流从胃部窜升。
极为缓慢地,她睁开眼望进对方欣喜又忧心的黑眸,在看清楚那俊伟的容貌后,她原本困惑的表情豁然阔朗。
「是你……」她的心头一宽,软绵绵地垂下身子,任由令夏把她揉进怀里。
「老天!你终于醒了……」令夏磁性的声音是如此柔情,风如雪全身震了一下,仿佛触电般被输入了无限精力。
「来,再多喝一些!你的身子还虚得很。」
她幽幽凝视著愈来愈靠近的他,任他缓缓以吻为她灌入人参茶,神智虽一点一滴回复,一颗心儿却仍像梦幻般,不知怎地突然心慌意乱,不敢直视一他的欣喜若狂。「我、我感觉好了,我想要下床。」
他又怜又气地阻止她。「不行,你得给我再多休息一会!」
「不行,你讨厌不事生产的人。」她假装严肃道。
见她气色因人参茶而回复生气,并能够开口说笑,令夏反而意外地沉默下来。
他不再言语,似笑非笑的俊脸有些悲伤。
他怎么看起来怪怪的?莫非在她昏迷中发生了什么事?他此刻眼神中的黯淡让她不解。
他揽著她的手愈来愈僵硬,他到底怎么了?为何不像刚才紧抱著她不放了?她察觉到他脸上的表情好像产生某种微妙的变化,变得跟过去有些不同,他回望她的目光让她担心极了。
风如雪主动往令夏的怀里钻去,如同小孩般撒娇。「告诉我,你怎么了?」
「还好你这次能幸免于难,我以为从此失去了你。」
令夏的目光望向远方,声音如云般缥缈。「你昏迷后,我想了很多。我觉得当初强掳你来这儿,也许是我太意气用事了!」
「所以呢?」风如雪不解地道。
「所以,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承受这许多无谓的痛苦及折磨。我想了很久,现在你是自由之身了!等你病好之后,如果你想回潇湘镇,我会派人送你回去。」令夏一字一字咬牙地说,纵然心中已淌著涔涔鲜血。
风如雪愈听愈是心惊,心情陡然又落入冰窖中。
良久良久,抿成一直线的嘴角微弯,她浅浅微笑,用著他不懂的神情看著他。
一滴温热的泪珠溅在他冰凉的手掌心。他不曾哭泣,也不知道泪水竟可以如此使人心碎。
她抬起长长的睫毛,话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