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眼望众家丁将刀剑架在自己的脖上,对准着自己的胸口,或是指着自己的裤档,又气又好笑,便强忍着胸口的伤痛,说道:“众兄弟,快扶玉兄起来,小弟周身是刀剑,无法弯腰躬身去解他身上的穴道,也无法去拔他身上的牙签。杨某已伤筋断骨,想逃已无可能,诸位放心好了。”
众家丁闻言,也感觉有道理,便分人去扶玉林。
却有部分家丁,握刀舞剑,对着杨逍。
“嘶嘶嘶……啊啊啊……”
岂料,玉林此时因为一阵抓痒,周身疼痛难忍,脑也是晕乎乎的,眼睛视物模糊,当那些家丁是仇敌来抵挡,双手乱抓乱按乱捏。
几名家丁猝不及防,给他抓破了脸皮,给他撕烂了衣裳,给他,几名家丁或是脸破或是眼瞎,或是衣衫破碎,均是惨叫起来。
他们纷纷掩脸或是捂胸,或是双掌挡着裤档,跳跃而开。
“当当当……”那些握着刀剑,围着杨逍的家丁见状,大惊失色,纷纷扔刀弃剑,纵身扑去,按倒玉林,防他伤人。
杨逍趁机双足一点,身腾空而起,双手捂着胸口断骨,强忍着疼痛,凌空一个“巧胸细翻云”,飘出了玉府,落在了高高的围墙上。
因为院里古树参天,枝繁茂,有几株大树高于围墙,所以,挡住了家丁的视线。
院里的家丁,识以为杨逍逃远了,便纷纷大喊起来。
“杨逍?跑了!”
“不好!杨逍那贼人跑了!”
“他娘的,你们几个,快请郎。”
“你,去找老爷回来,给大少爷疗伤。”
“你们几个,随老出府去追杨逍。”
一阵呼喝大喊,众家丁赶紧分头行动。
玉府的丫环仆人,也脸色惊慌失措,纷纷跑到院里来,将已晕乎乎的玉林按倒,用绳捆绑好,扛到卧室里。
玉林的夫人小孩,均是哭丧着脸,跪于玉林的床榻前,哭天抹泪。
杨逍见院里已经无人,便又翻身跃入玉府,走向后厨的浴房,从自己那件破衣裳,取出那只用布包裹着的小箱,再从院里的衣架上,收了几件家丁穿的衣服,将其一件衣服,抹拭自己身上和脸部、头发上的血迹,然后扔在地上。再将其他几件衣服,重叠地包裹好小箱,这才跌跌撞撞地从后门而出。
夜色斑斓,街头巷尾,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杨逍胸伤奇痛,眼前发黑,却是强忍着,生怕惹来玉府人的追杀。此时,他可以说毫无反抗之力了,因为胸骨断了一根,身稍动,断骨伤势,便会牵动全身,纵有浑身内力和无穷力气,也使不出来。
“nnd,老才是菜鸟,什么都不懂。这样也给玉林狗贼骗了。丫滴,往后,老如还能活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无论饮食、睡觉、行事,都要小心翼翼,否则,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唉,没想到,老真是斯巴达,竟然这样就了剧毒,这是何等的湿态?连打酱油都惹祸,还不如回老家结婚算了。”杨逍在人群跌跌撞撞地走着,寻找落脚之处,一路唉声叹气,几欲摔倒。
此时,他跌过一家客栈,发现上书“财神”二字,便跌跌撞撞地去投宿。
客栈大厅里,还很热闹,食客往来,觥筹交错,倒无人注意到杨逍。
于是,杨逍东张西望一会,没发现可疑之处,便朝跑过来的店小二说道:“给少爷开一间上房。”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领着杨逍上楼,开了间上房给杨逍。
杨逍解开小木箱,轻轻地放在床榻上。
他在险境磨砺,在逆境成长。
刚刚吃了一亏,他多了一个心眼。
此时此刻,他不敢完全打开盖。
于是,他探手从缝隙里伸入小箱里,摸出几锭碎银,将其一锭塞到小二手。
然后,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小二哥,这点小心意,请收下,烦请你帮我找一位跌打郎过来,我骑马在山道上摔伤了,需要接骨疗伤。往后,每天,劳烦你送吃的上来,我就不下楼了。另外的两锭,暂作房费。够半个月住宿吗?不够再拿,登记手续,请你帮忙办理,如有剩余,全归你。”
他说到此,已是双眼翻白,胸脯疼通难忍,积血上涌,不时从他嘴巴里滑滴而下。
“好!公爷放心,小人替公爷处理好一切,小人马上去找郎。公爷,你躺会。看样,你伤势挺重的,千万别动。”店小二再接过两锭碎银,得到了好处,便卖乖,扶杨逍躺下,好言嘱咐,然后,他便离开房门,顺手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