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跑快回来就能看见你了。”
睡觉的时候,猫儿简直就跟以前柳侠要回学校那样紧张,一直看着柳侠的脸不肯睡。
第二天是个响晴天,柳侠扯着猫儿的手走到学校时,正好该上课,柳侠把猫儿送到教室门口,看着他坐到位置上,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看着猫儿自己孤伶伶一人坐一张桌子,他还是心里难受的不行。
关淑萍给孩子们布置了复习的内容就出来了,俩人在背风向阳的窑洞前刚准备说话,柳成宾和张光耀都过来了。
学校五个年级,就这三个老师,三四年级也算是混合班,只有五年级是格外分开的。
柳成宾教三、四、五年级的语文,张光禄教数学,同时还是校长,他年纪大了,这几年课本变动很大,数学是万变不离其宗,到啥时候基本的东西都不会变;而语文,他觉得自己跟不上形势,就和柳成宾商量着分了工。
关淑平先开口:“柳侠,那天你回来就看见柳岸独个儿坐一张桌子肯定心里不好受,俺几个想跟你说说这事,俺想着长青叔跟柳魁哥肯定写信不会跟你说。”
柳侠问:“淑平姐,光禄叔,成宾哥,俺猫儿又咋谁了?”
张光禄摇摇头:“其实叫俺几个看啥事都没,要是那事搁旁人身上就不是个事儿,不过,发生到了柳岸身上........唉,咱这儿的人迷信,封建........”
柳侠有点急了:“俺猫儿到底咋谁了?叔您直说吧!”
柳成宾看张光禄不好意思,干脆接过了话:“我说吧,柳侠,两件事,第一件是你去上学走没多少天,放秋假时候哩事。
跟柳岸坐同桌哩李再换去老鹰岭那儿掰玉米,从坡上摔下来,左胳膊掉了(脱臼),腿上碰了一大块,她妈开学就找来了,说都是淑平让她闺女跟柳岸坐一张桌子,让她妮儿跟着倒霉,家里为给李再换看腿欠了一屁股账,淑平咋解释都没用,就把李再换给调了个位置。”
柳侠冷笑一声:“她妮儿放假搁家摔一下,都能把账算到俺猫儿头上,真有本事。”
几个人也都摇头,柳成宾接着说:“出那事后,柳魁哥来说叫柳岸跟柳蕤坐一块儿,可那不中,柳蕤个儿老高,柳岸是最小哩,个儿也是最低哩,没法坐一块儿。
淑平心细,给柳岸调了牛金宝,金宝是牛老桩生了五个闺女后才有哩孩儿,娇得很,不过因着上头一大群姐,他也学的跟个妞儿样,可稳当,不好惹事儿,九岁了才来上学。
金宝是个好孩儿,就是多少笨点,学算术不中,他可待见柳岸,好跟柳岸一块耍;柳岸聪明,啥都是一点就透,他给金宝讲题,金宝总能听明白,因为这柳蕤对金宝也可好。
咱学校啥体育器材都没,这你知道,就一个破篮球,孩儿们都喜欢耍,柳岸人小,可他灵透,每回只要下课早,他跑出去总能先占着那个篮球。
金宝虽然个儿大,每一回都抢不住,都是柳岸抢了跟他一起耍。
十一月十五那天吧,柳岸又抢着了球,跟金宝一起耍,那之前几天咱这儿下了场雪,院儿里的雪都扫到那一片儿了,”
柳成宾指着那个用一棵栎树的树干做成的篮球架子后面:“这边儿都干了,就那儿还都是积雪跟泥,柳岸扔球,金宝没接着,球就轱辘到那边儿了。
金宝跑过去抢,滑倒了,头正好磕到墙上,磕了个疙瘩,还破了皮,淑平看没多大事,疙瘩确实有点大,不过真就是破了一点皮,就领着金宝去找吴大娘给他用红药水抹了抹,大娘也说没事,俺几个也就没多想;
可金宝是他家哩宝贝疙瘩,他姐们天天放学来接他,那天是老三、老四一起来哩,看到金宝就不得了了。
老三金英是个厉害哩,当时就在院子里闹开了,破口大骂非问是谁把金宝打成那样哩,要找到家里让赔他兄弟哩头。
咱这院儿就这么大一点,柳岸跟金宝耍哩时候大家都看见了,几个五年纪的学生就说是金宝自己撵球摔倒了,金英就问他他跟谁一块耍哩,金宝说是柳岸,金英当时就不依了,过去打柳岸。
当时柳蕤和柳岸都已经走到坡口那边了,金英撵过去,柳蕤说,她要是敢打柳岸,他就回家叫了您大哥他们去她家打金宝;
金英虽说没嫁人,可那是个泼货,哪会怕柳蕤一个小孩儿哩话,过去拉着柳岸就打,淑平在教室里听到声音跑过去,就看到柳岸一身泥正从坡下往上爬.......”
张光耀拉拉柳成宾,不让他再说,他看到柳侠的眼珠都红了。
柳侠却盯着柳成宾:“后来哩?”
“后来,金宝他四姐金荣把她一家都喊来了,俺过去拦着不让他们打柳岸,找了个五年级哩学生跑快去您家喊人,淑平护着柳岸,让金宝他妈把脸都抓了好几道子。”柳成宾心疼的看了看关淑萍的脸。
柳侠回来那天就看到了关淑萍左边脸上几个明显是抓破留下的疤,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留下的,他问关淑萍:“淑萍姐,这疤以后会下去不会?”
关淑平说:“柳侠,我是大人,挖两下就是难看点,没啥事,你别太难受了,金英把柳岸推哩咕噜到坡底下,没磕着石头啥哩,他上来看见金宝他妈跟金梅打我,还拿了块石头把金宝他妈哩腿给砸了两下,把金梅哩手都给咬流血了。
长青叔跟柳魁哥那天都没搁家,长春叔跟长青婶儿、柳魁嫂来了,.......”
柳侠打断她问:“俺家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