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有被虐倾向。」康淮无奈的笑笑。
「因为你爱他。」
丛杉不再说话,眼睛里闪过黯然,却不带一点嬉闹的成分。
辛然望着杯子里的酒,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走进这家酒吧,五光十色的灯闪得他更加晃眼,半个身子干脆都趴在了吧台上,他知道自己有些醉了。
脸颊贴上了冰冷的酒杯,他眯着眼看着杯里慢慢消失的冰块,酒精一点一点深入胃里,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应该喝酒,可止不住的悲哀却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亲眼见证过郁锦川曾经怎样深爱过那一个男人,如今却连这份执着都渐渐的在那人身上消失殆尽,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
他惧怕那样在手指中流走的岁月。
其实不应该感到悲哀,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关心自己的家人,相对于那些在贫困边缘徘徊的拾荒者,他理应满足。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感觉到胸口阵阵抽痛,那些无法刻骨铭心的情感,那些终究要被遗忘的存在,那是他更为害怕的理由。
身体不健康,就是必须孤独的理由吗?
「好饿,」丛杉叹了口气,「小淮,你今晚会回家吗?我想弄点吃的。」
康淮摇了摇头,郁止辰不在,他没有回家的必要。
「那我先去买点吃的,等过了九点我们一起走。」丛杉说着洗干净手上的泡沫,飞快的跑出厨房。
便利商店离这不远,老板搜刮了自己身上大部分的钱,才准许康淮在这每天工作两个小时,余下的零碎也只够两人勉强吃饱,丛杉撇撇嘴,明天又要开始工作了。
回到酒吧,他往后门走的同时,不经意瞟了一眼吧台。
丛杉的眼睛很快充满了飘忽的笑意。
那是个没见过面的新面孔,独自一人喝着闷酒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单薄,而且似乎神志已经不太清醒,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他在乎的,不过是那人的钱包。
丛杉拦住送酒的店员,请他把便当送去厨房,「麻烦你和那个正在洗碗的小子说我今晚不回去了,让他先走。」
酒后乱性,这种恶俗的情节还是很管用的,不是吗。
辛然感觉有点呼吸困难,结了帐准备离开,不想脚下不稳,在摔倒前,一个不怎么宽厚的手臂横了过来,稳住了自己的步伐。
他带着微醺的醉意侧过脸,因为光线很暗,他只看见眼前的人一口很亮的白牙,以及随之传来的好听男声,「先生,需要帮忙吗?」
低劣,下流,不怀好意,在「星光」酒吧的吧台旁。
事隔多年,丛杉依旧坦荡的承认,从来没有所谓信仰的他,躺倒在辛然的怀里时,竟然也开始叨念起那个所谓改变命运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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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
康淮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房门。
「我回来了。」他对着漆黑的屋子说道。
换衣服,热便当,洗澡,他一人默默的将这些动作程式化做完,刚扭亮台灯准备温习功课时,手机却响了。
康淮马上就知道是谁,那是为郁止辰设定的专属手机铃声,几乎是带着紧张和欣喜,他跑过去拿起了手机。
「辛然在你那没?」来者的音调一成不变。
「啊」
「辛然呢,有没有去你那?」郁止辰的声音已经明显透着不耐烦。
「哦,没、没有。」康淮抓着手机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没有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