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只要有臣一日,那些孙子就不敢踏进我大丰一步。”
江余吃了颗葡萄,你把黑翎军的兵符交出来,那我就真放心了。
其中一个将军迟疑的开口,“陛下,太傅一事……”
江余扫过去,“廷尉那边已经着手查办。”
然后又是一阵安慰。
封毅城嗓门大,抱着酒不撒手,吵的江余耳膜疼,他找了个说辞,“爱卿长途跋涉,应该疲乏了,回去早些歇息吧。”
“臣告退!”
封毅城和几个同僚去下馆子听小曲儿了,顺便扯扯李垣的事。
大殿里就剩下江余,还有跟坐大佛一样的宋丞相。
“臣以前不知道陛下不但喜欢唱戏,还喜欢演。”宋衍半垂的眼帘抬起。
江余心里徒然一紧,面上却露出惊讶的表情,“宋相记错了,朕最不爱看那些戏子在台子上耍.弄。”
“是吗?”宋衍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臣倒是喜欢看戏。”
随着这句话落下,大殿的气氛已经达到胶着状态,江余突然打翻了手边的果盘。
殿外的小权子听到声音,默念十秒就拔高声音喊,“陛下,不好了,太后摔了!”
“什么?”江余腾地站起来,匆忙往外走,“小权子,送宋相回府。”
宋衍起身拂了拂袖,淡淡道,“权公公是越发机灵了。”
“宋相折煞奴才了。”小权子诚惶诚恐。
宋衍问道,“太后怎么摔的?”
小权子眼珠子转转,“奴才听说是太后赏月的时候不小心踩到石阶,崴了一下脚。”
“赏月?”宋衍挑眉,“这才未时一刻。”
小权子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半响,也没蹦出一个字。
等宋衍一走,小权子站在原地拍拍胸口,这么一会他衣衫都湿了,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扛过来的。
在涔太后那的江余不知道小权子根本禁不住盘问,那么快就暴露了,直到回去才清楚,翌日上朝,他都在刻意避开宋衍那张脸。
好在宋衍并没有揪住不放,不然他又要想个辙脱身。
廷尉府对李垣的死因仔细查了一番,最后还是以仇杀结案。
江余按照流程表扬李垣一家,并且加以厚葬,赐其满门忠良封号。
内鬼没有进展,江余出于某些原因,将封毅城困在城内。
就在江余忙着跟大臣们演戏的时候,涔太后真摔了。
这一摔不得了,身边的太监宫女个个受罚,江余也当起了孝子,一天问候三次。
支线任务提示音没出现,江余心情抑郁,十七被他派到道北去了,他不能让姬柏完好无损的回城。
这次是个试探,他希望对方不会令他失望。
临行那晚,江余在书房里问十七,“能不能替朕办到?”
十七回答,“能。”
“朕等你回来。”江余走到十七面前,将手中的信物递给他,“朕准你在必要时候可自己做决定。”
“是。”十七单膝跪地,伸手接住。
江余负手而立,姬柏的党羽比不上宋衍的一半,不难对付,现在最棘手的是兵权,就算把封毅城杀了,那些常年跟随对方征战的军士恐怕都不会轻易服从他这个所谓的废物皇帝。
怎么树立威望?要军士们臣服,总不能要他亲自带兵出征吧?
梧桐叶落,秋雨绵绵,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一片萧瑟中。
江余去给涔太后祈福回来,宋衍打着伞走在他身旁,暗紫和黑色的衣袂一同随风飘摆,偶尔轻轻纠.缠.触.碰。
这一刻环绕着怪异的宁静。
仿佛江余不是换了芯子的皇帝,宋衍不是世人眼中的佞臣。
直到……
江余一脚踩进水坑里,宋衍默默躲开溅起的泥水。
雨斜斜的扑到身上,江余打了个寒颤,又打了个喷嚏。
宋衍也没说句“陛下到臣这边来点”,江余眼睛一眯,侧头一个喷嚏打到他脸上。
“……”宋衍握住伞柄的手收紧,骨节突起。
下一刻江余鼻翼微动,还没张口,宋衍人已经闪远了。
结果一把伞谁也没挨着,都淋了一身雨水。
远处马车边,小权子和一个青年站在伞下,见到迎面走来的江余和宋衍,他们都跑了过来。
小权子踮起脚尖把伞举到江余头顶,嘴里嘀咕着怪冷的。
江余目光巡视,认出青年是宋衍府里那个尤.物,比起那次,多了几分消瘦。
“草民给陛下请安。”
“嗯。”
江余望着给宋衍打伞的青年,他的眉锋渐渐皱了起来,上次没留意,这次才发现对方眉眼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第69章卷六
江余的目光从青年眉眼间移开,停在宋衍脸上,兜了一圈。
“这位是?”
青年垂眼答道,“草民邱煜。”
江余多看了两眼,在心里咀嚼了那个名字几遍,确定没有听过。
宋衍轻笑,“陛下对臣的下属有兴趣?”
“没有,朕只是觉得………”江余有意停顿半拍,声音里透着深意,“有点眼熟。”
邱煜眼底动了一下,转瞬平静。
目送马车离开,邱煜轻声开口,“主子和陛下不像从前那么生疏了。”
宋衍的眉心蹙了一下,“你的伤痊愈了?”
邱煜的肩胛骨那处条件反射的抽.痛,他恭顺的低头,“已经好了大半,谢主子关心。”
“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宋衍睨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