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还有事没问,於是转头看著赵萧桐,问道:“萧桐,你还没说进修的时间呢。”
“啊,跟你说著说著就忘了。”赵萧桐拍拍脑袋,说,“就今年八月份秋季入学,去一年。寒假好像是十二月放一月收吧。”
夏阳心里一动,摸著左手的戒指说:“那不是不能回来过年了?”
听他这麽一说,赵萧桐立刻扭头看了他一眼,夏阳脸上带著淡淡的失落,让他也跟著不好受起来,於是就出口安慰道:“没关系,我过去也是一样的。咱们在洋人的地盘上过个中国年,不也挺新鲜的吗?”
“嗯,也是。”
夏阳想象著两人在陌生的国度里一起倒数,然後和对方说新年快乐的场景,一扫之前淡淡的失落,心情变得明朗起来。反正,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到哪儿过年都是团圆年。
“说起来,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啧,这才新婚就要分隔两地真是遭罪!”
“真不害臊。”夏阳啐道。天天将新婚啊结婚啊什麽的挂在嘴边,脸皮真厚。
赵萧桐大方地接受了夏阳的赞美,然後提议道:“到时候我干脆一个月飞去看你一次好了,不然就算天天视频也解不了相思病啊。”
“说得倒是好听。”
夏阳说是这麽说,但赵萧桐这番话听在耳里暖在心里,他倒是被哄得挺高兴的,於是便玩笑似的问:“那你还舍得让我去那麽久?”
“真不舍得。”赵萧桐实话实说了,“不是都说了想将你锁在屋里哪儿都不让去嘛,更何况是大洋彼岸!不过不舍得也没办法,什麽事对你有好处,我还是知道的。”
夏阳闻言笑了笑。
之前就知道这个人和以前比有所成长,虽然有时候他还是像个大男孩似的任性霸道,但是心境上却更成熟了。现在夏阳更是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莫名地有种欣慰的感觉。
看著认真说出这番话的赵萧桐,夏阳却有些恶劣地想逗逗他,於是说:“那我要是和金发碧眼的鬼佬跑了怎麽办?”
赵萧桐知道夏阳是跟他开玩笑的,但仍然瞪了他一眼,说:“开什麽玩笑!到时候我就算将地球翻个个儿也要将你捉回来,然後你就知道我会怎麽办了。”
“先奸後杀?”
“呸,那多便宜你啊。当然是要让你在我身边绑一辈子,死了还得合葬,看你往哪儿逃!”
“啊,突然觉得好浪漫是怎麽回事?”
赵萧桐看他一眼,笑著补充了一句:“当然了,每天都要啪啪啪。”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夏阳最受不了赵萧桐装大流氓了,因为某人说的话的确下流,但夏阳看著他总觉得他流得很可爱,为了不让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因此扭曲,他决定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
“那什麽,我们还是来探讨下晚上吃什麽好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这样阴湿晦暗的天气总是让郁闷的人更加郁闷。
夏阳和赵萧桐两人打著一把伞从停车场走向公寓一楼的大厅时,正巧碰上了正要去取车的周景文,三个人都短暂地愣了会儿,还是夏阳反应快,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
“周总好,这是要出去?”
周景文看了他们两个好一会儿,握著伞柄的手紧了又松,才点点头,说:“嗯,约了人喝酒。”
“哦,玩的愉快。拜~”
夏阳说罢,抬腿便走,而他身旁的赵萧桐说了句下次见,就举著伞立刻跟了上去。
夏阳不是没有看出对方的异样,只是这已经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了,更何况他答应过赵萧桐,以後不和周景文往来。现在不过是熟人见面打个招呼而已,没必要三个人一起站在雨里或是发愣或是尴尬,尽早道别离开,各走各的路才对。
周景文举著伞站在雨里,看著那两个人消失在公寓楼下,可是那两人打著一把伞挨得极近的背影却迟迟不能从脑海中抹去。
雨点打在伞上,不停地发出杂乱的声响,周景文听著听著,就有些恍神,十年前的记忆但凡是跟雨和许言沾点边的,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他默默地站了许久,才对著空无一人的大厅门口说了声“再见”。
年少时两人一起回家,在路口分别时也是如此,一个说著拜,一个说著再见,隔天早上又在这个路口等著对方一起上学。那个时候的他们,从来不觉得分别是一件很漫长的事,现在知道了,却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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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林斐长这麽大还从来没有过恋爱经历,这大概和他的家庭有关。
从小他就看够了父母亲的吵架厮打,等到他长大了,父母闹够了终於离婚了,他才松了口气。可父母不合而且相互背叛这件事对他影响太深,让他觉得感情这种事实在太飘渺,他不敢要,也不想要。
於是他更多的热情就投注在了他喜欢的绘画上,他甚至觉得一生都与绘画作伴,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画笔和颜料不会跟他吵架厮打,也不会背叛他,他可以全身心地沈浸在绘画的世界中,将感情都宣泄出来。
可是他这样专心又有才的男人怎麽可能不吸引其他人?何况做朋友时,他又如此斯文有礼。所以从高中到大学,有不少女生向他示好,可他都一一婉拒了,因为他怕自己会步上父母的後尘。
他的父母让他不相信爱和专情,也让他失去了恋爱的勇气。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心就像一块石头,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