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叨叨又什么都不肯讲清楚,练了这么久全剧组的人都在等着。”
他眼睛里的戾气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白凭,你耍我玩儿呢吧----你这些天什么要求都是把我往死里整,腿都快弄断了你知道吗?”
“这些天是不是看着我跟看猴儿似的?”
白凭脸色一冷,寒声道:“不想演就滚。”
“演”戚麟忽然扬起了笑容,一把抓过了他的领带,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勾唇笑道:“您多高贵的一人,连我爸都得让您几分面子不是吗?”
他的右手不断用力,勒的他脖子生疼:“违约金定了那么高,把我签进来,我可不就是您的一条狗吗?”
白凭怒意上涌,一把把他推开:“看来戚鼎就没有教过你什么是分寸。”
戚麟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插兜,笑的像个流氓一样:“怎么着”
“滚。”白凭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就准备回工作室。
“等一下。”
白凭转过头来,皱眉看向他:“怎么”
“是这样的。”戚麟又恢复成乖学生的模样,伸手在左兜里掏了一下,夹出一个驼色的皮夹:“这钱包您还要吗?”
白凭下意识地一摸兜,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了:“你什么时----”
“哦对还有这个。”戚麟在右兜摸了摸,拿出一副墨镜,由衷道:“这个款我也挺喜欢的,您品味真不错。”
----我墨镜什么时候到他手里去的?!
戚麟三步并两步靠了上去,相当礼貌的把东西一样样还回去,又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子里摸出个胸针出来:“这个差点忘了。”
“您还生气吗。”少年一脸的机灵:“还生气我先找个地方躲会儿,别抽我哈。”
白凭把他卸下来的东西一样样装回去,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行吧,准备开机。”
现在的年轻人是一个比一个胆子大了。
“别气别气哈。”戚麟生怕他心里给自己记一笔,小声道:“我想了半天,好像也只能这么来了。”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观察力和判断力都会下降,恰恰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当他拽住白凭领带的那一刻,白凭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被领带和愤怒所控制,而另一只手在做什么,其实是极容易被忽略的。
这也是为什么,欧美的盗窃团伙作案时,基本都会组队碰瓷,和外地游客发生各种冲突,再伺机动手顺各种东西。
白凭拎着他回了工作室,沉着脸宣布一声可以开机了,刚才还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一群人瞬间欢呼起来,然后赌输的人一脸不情不愿的掏钱,还悄悄瞪白导一眼。
白凭也没想到,这个题目上午刚出来,这小子下午就解决了----在他的估算里,怎么着也得等个六七天,找找外援碰碰运气之类的。
他还真没有看错人。
当时在纽约四季酒店的时候,这孩子站在自己面前,又恐惧又不肯认输的争取着这个角色。
他不觉得自己能胜任,却也不肯往后退,眼神看起来温顺好说话,可心里净是锐气和狠劲。
披着羊皮假装人畜无害,可在某些时候对自己都狠得下心。
就如同那个不断把自己伪装成可信任者的l一模一样。
“我是真没想到。”白凭接过助理倒的热茶,一边喝一边捋着气,刚才差点爆发的怒意这会儿乌龙的憋在肚子里,连嗝都打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