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朝她的头发上慢慢浇去,我看着他说,草!
草!这是吕蒙教会我的,说出来,真他-妈的畅快,草!
我看着茶水顺着她蓬乱的头发流了下去,我看到她惊愕的表情,有着无限的从容,我拉开玻璃门,离开了,而这一切都被我的同事看到。从他们惊奇的目光里我看得出来他们不相信我刚才做了什么,我回到我的座位上,开始收拾我的文件。老chù_nǚ从屋里出来了,她几乎是尖叫着,她也许也不相信有人会用茶水浇了她,她声嘶力竭的尖叫,唐林,你给我听着,这月你别想发工资,上月也不发。
我已收拾好我的几个重要文件,说,以后你也不用发,我不干了,这次我炒你鱿鱼。
我站起身,对同事们说,同事们,我先走了,改天请大家吃饭。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家报社,离开了四年的报社,那里曾经有我的梦想,现在没有了,我想起小段,我一定是小段在西班牙那几年的梦想,他回来了,才发现没有了。所有人都会经历这种感觉吧,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你一直为之奋斗的东西,没了。
手机响了,是小吴发来的短信,哥,你真走啊,你走了,谁帮我啊。
我回答,靠自己。
回到家里,无聊的睡了个昏天黑地,小吴晚上竟然来找我,还带来了饭菜,我看见饭菜才发觉自己饿了,狼吞虎咽的吃,小吴笑着拿花洒一边浇着文竹一边说,唐哥,你还真厉害,丢工作了,还这么能吃啊。我说,切,这算什么工作,你看那老chù_nǚ得瑟的样子,妆都花了。
小吴说,唐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不知道,走一天是一天吧,我想找到吕蒙,我有些想他了。
说到这里,心里忽然难受起来,刚才还吃得津津有味的盒饭已吃不下去了,我歪在沙发里,痛苦的闭上眼睛。
小吴说,你这是何苦呢,人生本来有聚有散。在宜家的时候,你看小段的那眼神,就知道他有多爱你,唉,你看这家给你收拾的,比原来都好,你不是还是不珍惜他,你难过,他不难过?
后来无话,小吴睡在这里,睡在了卧室,而我窝在沙发里,虽然冷,却没有盖被子,我想到吕蒙一定在开出租,说不定也在受冻,就觉得坦然了,痛苦也许能让我感觉自己更靠近他。
睡前,小吴说,哥,你帮帮我吧,帮我写条大新闻。
我说,好吧,好吧。
谁知道几天后就遇到了,而且我还奇迹般的遇到了吕蒙。小吴给我打电话,兴奋的说自己遇到大新闻了,叫我过去帮他。原来是一件凶杀案,死者叫王椿良,是个不大不小的城中村的村支书,早上裸死在家中,脖子上被人划了一道口子。小吴大概给我说了案情,很快赶到事发地点,可惜来的太晚,警察已经封了现场,更不允许记者前去采访了。小吴有些失落,说好不容易接手一个大新闻,却没有采访成。我说没问题,总有办法。于是找了门卫,亮了记者证,进行采访。
那是一个很弱的少年,穿着保安服,看到我们很恐慌,他说,警察已经传过他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问,你认识王椿良吗?
他说,认识。
我说,你知道他为什么死吗?
我的流氓司机北京卷第26章
他说,不知道。
我说,昨天夜里12点左右你在干什么?
他说,你别问了,我们不认识。
他说完之后,抱着头说,你们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保安。
我说,你其实认识王椿良是不是,他是村支书,在城中村应该谁都认识,而你说认识又说不认识,证明你在说谎,而且你不知道的时候,你眼神里闪过一个想法,你在想什么?
这时候那个保安愤怒的说,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是记者你就有权利问这问那啦?
然后就有两个警察进来了,其中一个警察问我是谁,我亮了我的记者证,那看了看,顿时笑了开来,我说呢,思维这么敏捷,原来是你。
我说,你认识我?
他说,你曾经报道过一个口水油的案子,我记得很清楚,好像你还因此获了奖。
我心里暗喜,马上趁机会说,我对这个案子报道也很有兴趣,只是现场被封了,我进不去。
他于是特意给我开了绿灯,允许我进去拍照,还给我留了电话,说案子有进展了会给我联系。
我们进去看了看,窗户都封着,卧室有翻动的痕迹,死者裸睡在床上,一个脖子被人割掉一半,鲜血把半个床染红了,地上有一滩血迹,一把刀在那放着,保险箱上有鞋印,小吴有些呕吐看不下去,我说放松点,你早晚都要面对这样的新闻。她缓了缓气,才一个一个仔细的拍了照。
我们逐一拍了照,又采访了王椿良的妻子和几个邻居,王椿良的妻子是一个医院护士长,说昨天晚上值夜班,今早回来就发现丈夫死在了床上,说完就哭,泪人一般。采访的邻居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他说昨天晚上听见对面房间里两次呼救,好像隔的时间太久,她记不清具体几点,好像应该在凌晨三四点钟。
回到车里的时候,小吴禁不住夸我,说,唉,唐哥,你还真有办法,你觉得谁是杀人凶手?
我说,直觉告诉我保安和妻子都有问题,但是他们俩会有什么关系呢。从群众的调查中发现保安是才来不久的,而他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