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看着纪雪庵俯身解开他的衣袍,伸手拉下床帘,轻轻笑道:“看来主人要身体力行,坐实我侍寝之名。”纪雪庵抱住他赤裸身体,皱眉低头,“你废话太多。”便堵住了他的口舌。
两人自离开疏城前那一夜后未曾再有肌肤之亲。纪雪庵性情冷淡,原先于情事上兴致一般,今夜却不知是因为鹿血酒,还是程溏蹲在门口可怜兮兮的模样,动作竟有些急切。他心底深处始终戒备着程溏,近日一想起他更生出烦躁,如今暗道既已叫他侍寝,至少在床上坦坦荡荡寻欢作乐便是,何必染上别样心思?
程溏被他抬起双腿置于身旁,上回他主动清洗扩弄,今天却毫无准备。纪雪庵的指尖在他穴口揉弄,程溏唔了一声,抬高腰吃吃笑道:“主人不怕脏了么?”纪雪庵动作一顿,冷冷道:“你不怕我点你哑穴?”程溏失笑,故意双手交叠捂在嘴前,手肘却搁到枕头边一件硬物,好奇地摸了出来。
二人定睛一看,竟是一盒润泽用的软膏。纪雪庵心道沈荃原先安排那个晚宴上的少年伺候他,故而才在他房中备下此物,也罢,算是歪打正着。他垂下眼,却见程溏不知想些什么,眸中一片阴霾。纪雪庵沾了软膏,手指直直刺入程溏后穴。程溏吃痛低叫一声,只听纪雪庵沉声问道:“沈荃上过你么?”
程溏莞尔一笑,阴沉神色全然不见。他伸手勾住纪雪庵脖子,翻身趴在他的胸口,轻声道:“主人不是说,过往的事皆按下不提么,何必在这个时候煞风景?”他低头亲着纪雪庵嘴唇,穴中却插了他两指抽送。纪雪庵不肯居于他身下,两人在宽敞床榻上滚作一团,纪雪庵再不耐烦,推高程溏的腿,将阳物对着后穴插了进去。
程溏自那天听闻要去晶城便开始不对劲,肯定与沈荃脱不了干系。反观沈荃,也千方百计阻挠两人见面。纪雪庵飞快地摆动着腰,一贯的狠插猛干,暗道他懒得管那二人之间的旧事,沈荃也同样管不了他的房事。程溏大口喘气,没坚持多久,便开口讨饶:“主人……慢点……”纪雪庵果然顿住,看着程溏略舒展眉头,脸上汗水流进颈间,内里肠肉却如同催促般绞住性器。程溏似低泣一声,讨好地耸起腰将身体贴得与纪雪庵更近,回应他的自然是纪雪庵一记又快又重的深插。
纪雪庵抱着程溏的臀一下一下狠狠抽送,身下的人汗愈流愈多,却没什么力气叫唤,抖着身体呜咽一下,射了出来。纪雪庵被骤然紧缩的内壁死死咬住,也不愿再忍,事到临头却忽然想起什么,拔出阳物泄在了程溏股间。
他重重喘息,俯下身撩开程溏湿发,亲上他的脸颊。纪雪庵一触到程溏却觉出不对,他颈间发凉,出的竟都是虚汗。程溏睁开眼,冲他笑了下,“我累坏了,不能叫主人再尽兴一回啦。”纪雪庵咬了咬他的嘴唇,冷声道:“死气沉沉,哪里还激得起我兴致?”
他下床在屋中找到一壶茶水,早就凉透。纪雪庵皱眉坐在桌旁,掌心贴着水壶缓缓催动内力。他方才没在程溏体内出精,便是想到他对沈家心存芥蒂,必然不愿闹出大动静叫人送水铺床,如今想来真是自欺欺人又自寻麻烦。纪雪庵找一块布巾就着温水替程溏擦了额头脖子,又擦去两人身上污渍。他回到床上,看着已陷入睡梦的程溏,暗道这个才是自找的最大麻烦。
一夜无梦。纪雪庵起床时,程溏还睡得很熟。他径自到外室沐浴换衣,走出屋子。捕风楼的下人照例等候在门外,看见纪雪庵行礼道:“纪大侠,可要用早膳?主人吩咐过今日上午留在楼中,纪大侠若有时间可去书斋寻他。”
纪大侠点点头,捕风楼楼主日理万机,他也不便在晶城逗留太久,互相腾出空闲半天颇为不易。他在院中吃过早饭,目光扫过精舍紧闭的门窗,向下人道:“屋里那人……他若没有出来,你们不必进屋。”
下人颔首称是,纪雪庵起身往沈荃的书斋走去。书斋离他的庭院不远,纪雪庵识得路,独自走到沈荃的园中,却遇上昨日迎他来捕风楼的两个美貌少女。二女向纪雪庵行礼道:“主人尚在更衣,请纪大侠在集雨亭稍等片刻。”
二女领着纪雪庵走入园中一处六角亭子,奉上茶点,垂手站在一旁静候。纪雪庵喝了口茶,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子娇声笑语。他抬目望去,却见廊角走出三四个侍女,手中各捧了一只木箱。一人道:“楼主派人寻来那么多名贵药材,都是要用在二少爷身上的。”另一人笑着叹了口气,“那有什么用?你没瞧见过二少爷那样子——”
“住口!”亭中一名少女飞身跃至众侍女面前,厉声喝道。众女吓了一跳,少女怒气冲冲道:“楼主的家事,你们也敢随意议论?来人,将她们拖下去,每人掌嘴四十!”另一少女还站在亭中,向纪雪庵微微欠身,“叫纪大侠看笑话了。”
纪雪庵放下手中杯盏,漫不经心道:“她们所说的人,是沈楼主的弟弟?”少女点头称是,纪雪庵问道:“我听闻沈楼主数年前才找回自小失散的弟弟,甚是宝贝,昨日晚宴怎么没有见到他?”少女的神色变得有些紧张,“二少爷并不住在晶城,他从小身体不好,楼主安排他在湖城别庄休养。”
湖城远在东面,离晶城有将近月余路途。纪雪庵不置可否,神色淡淡,他素来不是爱管闲事之人,见少女已面有难色,便不再多问。
说话间,沈荃从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