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问道:“沈越,你已犯了一次欺君之罪,上回丘爱卿保你一命。这一次,你若再敢欺君,就是有十块金牌,朕也不饶你!”
寻壑震悚,实在想不到沈越欺瞒了皇上什么,才招致圣容此般震怒。
成帝调整吐息,随后平静地对寻壑说:“寻壑,你坐。”寻壑坐下后,成帝又问沈越,“朕问你最后一次,你此次南下,除了推行改稻为桑的新策,再无其他图谋!?”
寻壑已被吓得冷汗直冒,沈越倒还算镇定,回道:“回圣上,草民恐辱圣听。”
“说!”
“是,”沈越稍加斟酌,交代道,“草民僭越,对丘大人心存非分之想,是故妄图借此南下之机,行不伦之谋……”
“皇上,微臣有罪,”寻壑以首扣地,着急辩解,“和沈越苟且多时,未有上报,请皇上责罚。”
“丘……”沈越想叫住寻壑,可皇权压顶,只能气得干瞪眼。
成帝抚掌:“若非朕今日逼问,你们还打算瞒多久!?这次是瞒着不伦,下次呢?!下回会不会就瞒着犯上了?!”
“臣万死不敢!”
“草民绝无祸心!”
成帝:“一个是朕创业时的左臂右膀,一个是朕今日的股肱大臣,可你们……哎,念此事尚无波及,朕姑且从轻发落。来人,拖出去,各打二十板子。”
太监即刻入内,架着二人就要出去,沈越却挣脱了跪下:“皇上!丘大人体弱气短,别说二十板子,就是一板子下去也可能要了他的命!求皇上开恩!草民愿加倍受罚!求皇上开恩!”
“不!”寻壑恨不能冲上前捂死沈越的嘴,奈何气力不够,挣不开钳制着自己的太监。
“够了!”成帝负手背转过去,“丘寻壑领事江宁织造有功,功过相抵,朕且免了你这顿刑罚,但沈越,无视君主威严,对朕多有冒犯,拉下去,打六十大板!”
一群奴才领命,将沈越押下去。
板子落在沈越肉身上,声声锥心,一下一下,听得寻壑肝胆欲裂,还不到二十下,寻壑双腿一软,径直跪在圣上跟前,无声叩头。
圣上手执书卷,却一页未翻,未几,一挥手,厌烦道:“吵!”
羡陶会意,赶忙出去制止行刑太监,板子声停止,寻壑两臂发颤,撑着着最后一叩首:“圣上之恩,微臣永世不忘。”
成帝瞥一眼寻壑,平静说:“今生的事能做好就不错了。”
“是。”
沈越要强,行刑时愣是没从齿缝里泄出一丝儿呻吟,而今更是直挺挺如寻常那般,入内谢罪,旋即二人退下。走不久,羡陶追上,将一瓷瓶塞入寻壑手中,不着一语又默默离去。沈越粗通药理,拔盖闻了闻。
“金创药?!”
寻壑沈越惊诧对视,忙叫住羡陶。沈越再度下跪,郑重叩首:“有劳公公转告圣上,沈越有生之日,必当庶竭驽钝,为国效力,以报圣上知遇之恩。”沈越话毕,寻壑赶紧从袖中抽出银票塞给羡陶。
羡陶回到殿内,对仍旧端着个看书架子的成帝禀报:“万岁,东西奴才送过去了。沈将……沈越当场叩谢并让奴才带话,说他此生必当为国效力。”
“嗯,好。”成帝冷淡回应。
少顷,成帝丢开书卷,一声喟叹。
羡陶转转眼珠,小心问道:“皇上英明,这一么试探,足见沈越对丘大人是一片真心了。”
“试探归试探,路长着呢,男人跟男人,能走多远?朕只怕等着寻壑的,又是一场重创。另外,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违者严惩。”
羡陶恭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