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二人下山,除了沈越,寻壑给全府都派了利是,一片喜气洋洋。
寻壑拈着最后一份利是,过去问引章:“怎么不见殷姊?”
“噢,殷姊家里有事,得年二十后才能回来。”
寻壑又问:“她有说是什么事吗?”
引章摇头。寻壑就要离开,宽袖却被引章揪住,引章缴了会儿手指,才说:“那个……公子,真的谢谢你了。”
今春引章怀胎,寻壑念她双身,红包也派了两份。寻壑不加思索,以为引章所谢是为此事,便摆手道:“年节礼数而已,谢甚么。”
“不是这个,我谢的,是这么多年公子始终如一的关照。”猝不及防,硕大一颗泪自引章左眼角落下,“那个……公子,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寻壑看向晏如,晏如果断点头,寻壑才和引章相拥。
沈越目光挪移,恰见重阳鬼鬼祟祟,连带着红包一起塞入自己的小包袱。寻壑过来,沈越便问:“你给臭小子派了多少?”
寻壑比了个‘一’。
“一两?”
寻壑瞥沈越一眼,笑笑不答。
“十两?”
寻壑还是摇头。
“喂,你不会给个毛孩子派个一百两吧。”
寻壑笑出声:“你猜对了。”
沈越无语:“半大的孩子,银票丢了怎么办!”
“钱丢就丢了,心意收到就好。”
沈越叉腰走开,腹诽丘老板而今有钱任性,只是没多久又回到寻壑身边,问:“今晚出去热闹热闹?”
“都行。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热闹了。”
沈越不依,凑到寻壑耳畔:“我想和你看焰火。”
寻壑本想说‘一把年纪了焰火有啥好看的’,不过转念一想,还是把话生生遏住。沈越之意不在烟花,而在于想趁着衙门休假,和自己多些相处。
寻壑正思忖着,小重阳突然上前,揪揪寻壑衣袖,奶声奶气:“丘叔,今晚带我去看焰火好不好?”
沈越:“!!!”
寻壑一把抱起娃娃,没征询沈越脸色就爽快答应:“好哇好哇!”
沈越:“!!!”气归气,但沈越还是惦记着寻壑胳膊曾为自己射伤,不便发力,便上前接过重阳,却发现发现这孩子揣宝似的抱着那个包袱,沈越便问:“喂,出门逛街呢,带个包袱作什么?”
“我喜欢,大伯别管。”
沈越即刻板脸:“里面藏的甚么,我看看!”
沈重阳丝毫不为沈越气场所慑,倔强道:“这是秘密,不给。”
沈越抽手要抢,重阳快一步将包袱丢到寻壑怀里,并大喊:“丘叔保护好!”
可惜老天不遂人愿,包裹才落到寻壑手上,就散开了架,只见里头除了寻壑封的利是以及一些糕点零食,剩下的竟是两本书目,一本是《中庸》,另一本是《训蒙文》。世人皆知,沈重阳对学习深恶痛绝,因而,这一下连寻壑也不由得皱眉:“你带书去逛街?来,丘叔摸摸,看是不是发烧了?”
重阳小小浓眉一皱,抢过包裹:“我没生病!我不学习的时候被人管,想学习了你们又问我为什么学!大人真烦!”
难得一家三口(?)外出,寻壑不想被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耽误,遂推着沈越往门外去:“得得得,那就带带带,沈爷咱们走。”
今年的江宁灯会尤为盛大,耀眼宏图灯映月,赶上雪霁好天气,街上人潮如织。重阳年幼,寻壑生怕他被挤压着,非要抱着,最后沈越无奈,让重阳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