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胜王郑彩看着洪承畴大学士气得通红的脸,忽然一点点也没有杀他的心了。
他学着汉唐集团人的话想,这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啊,儒家思想只不过是他的踏脚石!
他可以投降鞑虏,他可以出各种主意,他可以替鞑虏卖命!
此人是大才,但他绝不是真儒,他说的都是要别人做到的,他宣扬的,都是他没有真正做到的——
虽千万人,吾往矣!貌似这样毅然绝然,但是他的话又全说到我的心坎中,使我不能杀他——
呵呵,明白汉唐集团为什么不杀他了,让他表演!
他确实真心关心我这里,呵呵,只不过想证明汉唐集团的办法不一定是对的,真心明白了,你才是真心怕汉唐集团那一套啊——咦,我怎么就没有你怕成这样呢?
洪承畴仍然背着手踱步说:“他们的人伦礼义是混乱的,总是说什么常识,常识,恰恰因为他们缺少lún_lǐ纲常,是人都可以讲究信果?
至圣有言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
他们竟然把最后一句删掉,何其阴毒啊!”
永胜王郑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现在再看洪承畴,都感觉当时有想杀他的心,对自己是一种污辱。
如果按照他遵从圣人之言的意思——
如果在经商时可以这样想,完了,没有人可以和你做的;
如果在和汉唐集团打交道时这样想,完了,会被他们罚的;
如果在和子女中这样想,完了,各种杀戮会循环发生的!
不,不,永胜王郑彩忽然想明白了。
敌人的忠告,而且是真诚的忠告,比朋友的劝告更有作用!
虽然是反向的,这时,他才回想起梅乐芝经理劝说自己的样子了,那分明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永胜王郑彩仍旧坐着,但是他却以高高在上的位置对洪承畴说:
“你因惜命而投降鞑虏,这可以理解,你合儒家哪一条?”
“——天命!”
“好,你说天命——那京城可有我厦门好?”
“——不若也,但面积不可比——”
“洪承畴,我真鄙视你,我福建之地无一人饿死,人人可以——自由走动,你京城可比了?”
“——特殊时期,至圣有言——”
永胜王郑彩也站了起来,这时他哈哈大笑说:“你可拉倒吧,洪承畴,我不会杀你的,先告诉你。有汉唐集团在,我确实难受,但是你们是在等死!”
永胜王郑彩也是一边踱步,一边说:
“你想看看你国京城里乱成什么样子了吗?我有这个材料——你开始的言谈都说到我的要害了,你是对的,我眼光是应该放长远一些,但是,你明明知道我这里的百姓要比你那里的百姓过的好,你还这样说,真儒绝对不会这样的。
我读圣人之言确实要比你少太多了,但是,我就想问一下,若是至圣他老人家两面走一走,不提汉唐集团了,他会是认定你国好呢,还是我这里好?”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汉唐集团他们也是弊端百出!”
永胜王郑彩当时想一脚踹出去他,你妈蛋的,我是说我等两地,你非要提汉唐集团!
但是看他面目苍白的样子,不说了。
你从来都是说有道理的话,但是你为人的基本坏了,差点被你糊弄了。
你肯定又有坏主意了,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可是我放过你了,你可以走了,活着走了,看吧,我老郑多么宽宏大量!
但是,永胜王郑彩还是阴损地说了一句:“你能活着从汉唐集团那里出来,还能活着从我这里出来,你若是这样做,你不会从鞑虏那里活着出来的——他们连自己的人都能杀绝,你不算啥的。”
永胜王郑彩真的就放过了他,任他走。
郑家集团情报安全部的郑则仕部长后来汇报说:“他没有回京城,竟然去了广州城!”
永胜王郑彩点点头说:
“他疯了,其实他明白自己错了,但是他不会承认的,因为,我这里没有给他性命之忧,最为至重处就是,汉唐集团是始作俑者!杀了他,一了百了——汉唐集团总想让我郑家干粗活!”
洪承畴确实去了广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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