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邵子笛就着重在了观察。
女鬼的头……略过。好吧,还是不能略过,就从头部来看,除了颈部的伤痕,能简单分辨凶器是什么外,基本没有什么有用信息。
当然,外貌是肯定能帮梁九八更好的筛选对象。
衣物以前邵子笛都是晃眼一看,没敢仔细看,认真观察后,发现这个女鬼身上穿的似乎不是红裙子,而是白裙。
会看起来像红色,好像是因为被血浸透,染红的。
梁九八说过,鬼对外的形态,一般是死时的形态。
这得流多少血,才能将整条衣裙都染红?邵子笛打了个冷颤。
再就是,邵子笛发现女鬼很重视她的腹部,起初他以为是因为女鬼的头在那儿,结果有一天,女鬼飘着飘着,头掉了……
昂,头掉了。
邵子笛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蠢萌的女鬼……
但很快,邵子笛发现女鬼并没有急忙把头捡起来,而是双手捂住了腹部,或者更准确来说,她捂住的位置是小腹。
掉落的头在地上凄厉的叫着,长发缠上整个头,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颗黑球。邵子笛算知道为什么里有这样的片段,晚上会有三五个小孩子,在昏暗的巷子里,一边踢着人头,一边跑。
因为,真的很像球。
女鬼还在叫着,这次的叫声不像上次被梁九八用符打中后只是痛苦,声音里除了疼,更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好像,失去了世界上最最珍贵的宝物。
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如果,有人能听见的话……
此刻唯一还能看见,也能听见的邵子笛,他第一反应是后退半步,惊慌所发生的一切,而后是无能为力,最后等再看见了女鬼的异常时,他连忙几步走上了前。
一直以来女鬼的样子都没什么变化,此时被捂住的小腹竟渗出血,还有黏稠的鲜血慢慢滑下小腿……
就像,电影里流产的女人。
怎么回事?邵子笛刚在脑袋里打上问号,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已经好几天没听见的声音。
“邵子笛,我说你运气真的不要太好!半夜十二点看这么刺激的恐怖片,你不怕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风骚的梁九八,来了个风骚的出场……一个翻身,从巷子的墙头上跳下来。
刚好踢中女鬼的头,“啊!”
也不知道梁九八那什么脚,居然把从来都是虚无的,能直接从除了他外,其他人身上穿过去的女鬼,给踩得嗷呜地叫了一声!
邵子笛:“……”
梁九八拍了拍屁股,问:“邵子笛,你那什么眼神啊?看得我瘆的慌!”
“你踩人头了。”
“啊?”
邵子笛现在胆子大了,敢指了,示意了一下无头女鬼,说:“她的头……”
梁九八脚步稳健的走过来,站在邵子笛旁边,才敢烧符抹眼,果然,在他刚刚跳下来的位置,有一颗很像球的头。
邵子笛,“我还以为你不怕呢。”
梁九八接话,急于表现自己的胆大,“这不是情况特殊?再说,我得过来保护你啊。”
邵子笛瞥了梁九八一眼,“不需要。”
“嘿!”傲娇的邵子笛也是让梁九八很是惊讶啊,这还是那个害怕鬼,害怕得钻他怀里的小勺子吗?改性也太快了不是,“怎么,怪我这几天没来找你,保护你啊?”
邵子笛推开梁九八,问正事,“她怎么了?”
梁九八的语气不难听出一丝平常的冷漠,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阴物留在人间是有惩罚的,像她这样被杀的鬼,隔一段时间就会经历一次被杀时的痛苦,很正常。”
邵子笛第一次见,当不了正常。可,又能如何。
“你看见了吗?”邵子笛的视线恨不得穿过那双手,看看被捂住的地方到底怎么了,“她,似乎……”
“怀了孩子。”梁九八对上邵子笛惊讶的视线,说了这些天好不容易查到的信息,“是大案。女人死在自己的床上,过了一天才被邻居闻着臭味发现,那血把一张床都快染透了。头摆梳妆台上,离了身子几米远。子宫也被挖了,邻居都说,这女人的孩子怀了有五个多月。”
砍头……浴血……挖胎……
邵子笛还从未听过这么惨的凶杀案,感觉三观受到冲击,“这么残忍的凶手,我怎么没听说过一点消息?”
信息化时代,如果真有这么一起凶杀案,不可能不被报道,不可能不被关注的。
梁九八严肃了脸,“这起案件的性质太恶劣,在没抓到凶手前,警局里一直做着保密措施。这事你知道就算了,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
邵子笛点头,没有多问——既然保密,你梁九八怎么会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行业的秘密,他没有进去的想法,就不会让自己去过多了解。
目前,女鬼的身份知道了,甚至邵子笛还可能知道女鬼的执念是什么。
其实起初邵子笛一直不明白女鬼要把头抱在怀里,现在想来,不是为了方便,而是因为那个位置曾有着她最爱的人。
她要保护他。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邵子笛问梁九八,“她的亲人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丈夫呢?这肯定不是简单的入室抢劫杀人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