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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钰谦平静的看着,抬起手示意于安倒了杯茶。
“陛下觉得呢?”宁鸿业笑着问宁钰谦,“臣以为母后的寿宴自然是办的越大越好,让天下人都知道母后有个孝顺儿子。”
宁钰谦挑了挑眉,淡淡出声:“儿臣也觉得,母后的寿宴应当大办。”
宁鸿业朝太后抬了抬下巴,“母后您看吧,陛下也觉得应该这样呢!您呀,就别想那么多了。”
太后笑的合不拢嘴,保养得适宜的脸颊都笑出了几道褶子,“你呀你呀,就知道给母后惹事,本来好好的寿宴简简单单的就过去了,你非得让陛下大办。”
说是斥责,声音里却是宠溺的。
宁钰谦站起身,拱了拱手便道:“母后的寿宴自然是会办得风光。”他又看了一眼王太后与宁鸿业两人,“儿臣还有些事务要去处理,便先行一步了,母后……保重身体。”
王太后点了点头,“陛下既然有事,那就先走吧,正巧哀家还有些事情要与业儿商议。”
宁鸿业朝他行礼,末了笑道:“还望陛下也保重身体,国事繁忙,陛下可别为国捐躯了。”
这话说得讥讽,话里的讽刺意味谁都听的出来。
王太后皱了皱眉,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于安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就上前一步。
宁钰谦皱眉,冷冷出声:“于安。”
“陛下。”于安垂下头,对着宁钰谦的方向恭顺弯下了腰。
宁钰谦沉默了一会儿,对上宁鸿业那张笑的灿烂的脸,轻轻地,缓慢的点了点头,“淮安王说的是,朕定然会好好保重自己,绝不会让你操心。”
他的声音很轻,声质偏冷淡,此时听着,没有半分的火气。
也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陛下慢走——”身后的宁鸿业拖长了声音,对着宁钰谦的方向道。
宁钰谦脚步顿了顿,很快又恢复成以往的波澜不惊。
他的脸融进夕阳里,晕了一层光,面上却是丝毫表情也没有,耳边只听到王太后细细的声音,对着宁鸿业也不知说着些什么。
出了寿安宫,宁钰谦往乾元殿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下了。
于安不解的看着他的举动,“陛下不回宫吗?”
宁钰谦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却是说不出的寂寥。
“去碧荷宫。”宁钰谦说,扭过头又问于安:“那药还有吗?”
于安眨眨眼,“陛下说的是——”若他此时都听不懂宁钰谦的意思,那他就白在宁钰谦身边干了这么多年了。
“还有吗?”宁钰谦问。他眼眸颜色偏浅,配上一张冰山似的脸,有种违和感,却又显得愈发俊朗。
于安摇了摇头,小声出言:“太医只送了一瓶过来。”
那一瓶还被宁钰谦给砸了。
宁钰谦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半晌,叹气道:“那就回宫。”
于安诧异的跟在他的身后,暗自揣摩着宁钰谦究竟是何种心思。
分明是极其厌恶那位阮妃娘娘的,可是却还是要隔三差五的去找人家。
也不知究竟是怎么想的。
宁钰谦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空空如也。
这只手上,午时的时候拿着解药去了碧荷宫,想要将解药送给阮央。
只是,他不偏不倚的听到了那句:陛下说,让臣妾今后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眼前。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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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弯弯的挂在天上,月光洒落在地上,将地面照亮。院子里面的水缸中种着的荷花笼在月色里,有种不真切的美感。
蚊虫在她身边飞舞,阮央穿着轻薄的纱衣躺在躺椅上,身边站着的小核桃尽职尽责的拿着扇子给她扇风。
阮央看了一眼高高的宫墙,偏了偏头问小核桃:“出宫有什么条件吗?我的意思是,我可不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出去?”
如果她能就这样离开这个皇宫,那么——她的生命安全问题就得到了彻底的解决,也再不用委屈自己去讨好宁钰谦了。
小核桃疑惑的皱了皱眉:“娘娘难道没看过宫规?像您这样的妃子,如果没有陛下或是太后的允许,私自出宫的话,是会被关天牢的。”小核桃夸大了语气,“天牢您知道么,就是传闻里特别恐怖的那个地方。一般人都是有进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