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张非的心情愉快,钟错的感想就糟糕多了他在第一次变身之前都没想过喰鬼兽幼年期居然会是那么一条小狗的模样,那个样子让他吃足了苦头,像张非那样不明真相
伸手摸摸抱抱的人还算好的,打狗队才是真正的噩梦!
更别提差点被人带个项圈在脖子上的恐怖经历了经过那一次,钟错已经养成了用喰鬼兽的模样出现时不管什么人靠近都一口咬过去的习惯。现在再用这个样子跟人如此亲
近的接触,顿时让他十分别扭。
看了眼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黑狗,张非微微一笑,伸手过去摸了摸小黑狗很不给面子地躲开了他的手,可他现在的处境很不适合躲闪,还是让张非偷袭成功。
钟错威胁地亮了亮牙,张非见好就收,转移话题道:你猜那个老板在楼顶搞什么勾当?
不清楚,钟错闷闷接道,阳间阴气不足,阴穴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了
只是这其中哪一种,都不是现在的他能随便应付的。
那两个家伙说他们老板搞了不少人来,拉了拉旁边的一扇门,张非嘀咕道,可我们一路走上来,别说人,连声音都没听到这个点,睡觉是不是早了点?
你想说什么?
我怀疑那些人已经出事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又确认了一扇门是锁着的,张非叹了口气,搞不好就在这门后面只是这么多扇门,到底哪一面后面有人?
这楼里每一层都有几十个房间,每个房间都安着一模一样的门,仿佛成心要摆个疑兵阵。
就在张非打算随便挑一扇弄开看看里面的时候,他的眼睛忽然瞟到一个白影。
啊!
那白影居然是个女孩,刚刚从五楼的楼梯口走出来的她诧异地看着张非,脸上渐渐流露出畏惧之情。还不等张非开口,她忽然转身跑上了楼。
喂,你等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起来能说话的人,张非怎么可能放过?当下便追了上去。女孩看起来柔弱却跑得很快,等张非冲到楼梯口时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而当
张非跑上五楼之后,她已经闪进了不远处的一个房间。
你等等!张非冲到门口刚想敲门,钟错忽然阻止了他,那不是个一般人!
那是什么?张非开门的动作一顿难道是鬼?可鬼也能有这么栩栩如生的表现?
我不清楚,钟错摇了摇头,她身上没有死气,不像鬼,可也没有生气而且她刚才进门的时候,这扇门是关着的,她也没有开门。
张非闻言一愣,推了推眼前的门,本以为会推到又一扇锁着的门,可这一次,他的手按上门把时,却发出了咔的一声轻响。
门开着?!
愣了愣,张非看了眼肩膀上的钟错,然后轻轻推开了眼前的门。
吱
轻微的开门声在一片寂静中竟也显得刺耳,微弱的风带起地上的灰尘,腾起一阵细小的雾。
门,打开了。
而门后出现的,是张非完全无法想象的景象。
人,很多人。
有人坐着,有人躺着,还有人靠墙站着。他们之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个人的眼睛都空洞地睁着,对不准焦距的双眼望着缥缈的方向,有些嘴角还挂着涎沫。可即便如此
,他们脸上,却都带着极为满足的笑容。
仿佛做了个美梦,梦中有无数他们所渴望的东西然而与之对比的,却是这一张张脸都苍白消瘦,形容枯槁。
这样的人有一个便足以让人别扭,整整一屋子的人都露出了这样的表情,看得张非不由毛骨悚然。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这些人还活着。
就在门边不远处的地上,倒了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孩儿,她也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看起来正常些的人,脸上没有笑,反倒是眉毛拧得死紧,满脸痛苦。
刚才应该是她的生魂,钟错说,也许是想要求救。
叹了口气,张非蹲下身,把女孩儿扶了起来,让她坐在门边。他试着想要把女孩唤醒,却被钟错阻止:她身上被人下了咒,除非把咒解开,否则醒不过来。
谢谢你了,虽然你大概听不见。叹了口气,钟错站起身来。
她也许是这房间里唯一察觉到不对的人,她想离开,逃到了门边甚至打开了门锁,却终究没有成功迈出那一步。
好在她到最后也没有认输,若不是她的生魂引起了张非的注意,想要在上百扇门中找到这一扇开着的门,实在是太难了。
纵身跳下地,钟错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里除了那些横七竖八的人之外几乎没什么东西,而这种奇怪的景象,在他的记忆中也找不到能够对应的咒法。
唯一能作为线索的,是在这房间中弥漫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这味儿真怪闻得我不舒服。张非抬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说道。
这房间的地板上居然还铺了一层瓷砖,白底红纹看起来很漂亮。张非打量了几眼,走过去想查看一下那些人的情况,却忽然注意到了奇怪的东西。
在一个躺着的人的手腕上,似乎绕了一点绿色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什么植物的茎。
心生疑惑,他把手电筒朝着那边照了过去,想看得清楚些。却不想那点绿色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竟猛地窜了起来,朝着张非直直抽了过来!
什么东西!用手电筒把朝着自己冲来的藤蔓抽了回去,张非猛退几步。此时袭击他的东西也从那人身下完全抽了出来,在空中微微晃动着,仿佛一条直起身体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