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稠带走。
我不走。尚云清稠轻声道,在景幽再次抗议之前,抬起头,坚定的道:他做了这么多不可原谅的事,作为师兄,我不能看着他犯错而不管不问,他抓走同门,以他对清禾的恨意,我不能保证他会对清禾造成怎样的伤害,作为师兄,我不能看着同门师弟互相伤害,我对幽宫十分熟悉,我可以做你们的内援,作为他的师兄,他不会怀疑我。他认真看了宋棐卿一眼,在对方开口之际,又道:清挽快要来了,你们赶紧走吧,如果我不见了,他会做的更加残忍,到时清禾性命不保,宋兄,听我一言,赶紧离开!
清宋棐卿想再说什么,却是被阻断。
离开!尚云清稠狠狠捏了宋棐卿的手,沉声道,他下定决心做出选择,为了今后的希望,他必须这么选择。
景幽听着清稠的话,考虑再三,认为对方说的有道理,虽然她也很希望能救出清稠,但现在的局势不宜打草惊蛇,要在敌人最得意的时候,给以最沉重的打击,看着有些不舍的宋棐卿,她拉了拉他的胳膊,摇摇头道:宋棐卿,我们离开吧。
宋棐卿皱眉,他虽然能理解清稠的话,却不能接受,他与清稠交好,又受恩于叶柳烟和他,现在看到两人变成今天的样子,心里就好像破了一道很大的伤口,让他呼吸困难,想到连日来的变故,看着眼前清受的人,不见踪迹的儿子,以及很可能在不远处某监牢备受折磨的清禾,宋棐卿眼前一阵阵发黑,脑袋昏沉,抓着清稠的手也变得颤抖,却终是考虑到全局,放开了手。
清稠,坚持下去。宋棐卿最后不忍直视对方,转身沉沉道。
等他说完,景幽便拽着他离开了。
尚云清稠看着他们离开,紧紧攥了攥拳头。
尚云清挽,为何你如此狠毒
☆、第七十七章阴云
尚云清稠坐在床边,眉头紧皱,心里乱作一团。被困在这个地方将近四年,开始的时候,他每时每刻都想着离开,想着尚云府的每一样人和事,他担忧府上的人如何了,灵溪村的百姓是不是从袭击中摆脱,是不是重建了家园?
他愤怒过、反抗过,更加痛恨过尚云清挽,他迫不及待的想逃离,他想回去尚云府,想守护着那片土地,想看着府上的人每天都快快乐乐的,他更加想念柳烟,一想到她可能每天都为自己担忧,就恨不能立刻摆脱囚困。
但事实证明,他斗不过尚云清挽,那个家伙在知道他要逃跑的时候,不但用铁链锁着他,更是杀害无辜的人,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愤恨,还有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恐慌。
他怕了尚云清挽,完全想不通,以往那可爱听话的少年去了哪里,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到底是何等残忍的生物,他那冷酷狠戾的对待他身边人的眼神,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却又变得那么温和。他对自己亲昵的动作,轻缓的话语,与他对自己残酷的禁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尚云清稠分不清哪样的他才是他本人,他禁锢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面关押着他,一面又像亲人一样亲切的相处,尚云清稠糊涂了,却一步步掉进尚云清挽的陷阱。他答应了清挽,留在他身边,换来尚云府的安宁,。几年的日子,每天都寂寞无聊,他一面忍受着,一面还要面对尚云清挽不明意义的粘腻对待,让他心神俱疲,不知所措,但他都可以坚持下来。
在这如同囚笼一样的地方,虽然让他感到压抑,但尚云清挽答应过他,只要他留下,他就可以安分的不去干扰蒂都百姓的生活,他就可以让尚云府安宁。只要想到这些,尚云清稠觉得自己呆在哪里都不重要,只要自己能达到原先想的那样,让尚云府的人平安顺遂的生活,他在哪里守护都不重要了。
是的,尚云清挽答应过他,明明答应过他
可是,为什么?
陷入深深的困惑与痛苦,尚云清稠没注意到身边的床铺凹下去一片,下一刻就被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熟悉却让他颤抖的气息自上而下的喷洒在他的面颊,那人柔软的唇,轻柔的擦过他的额头,深沉而充满邪魅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师兄,还未休息?为何不点灯?白日没有来看你,想我了吗?挽尊轻轻的说着,显然心情很不错,尚云清稠以往也会留意他的心情,一般他开心的时候,他手下的人都会好过一些,当然他也会好过一些,但他从未想过这人为何会这么开心,今天想想,定然是与他做的那些事情有关,这段时间他袭击那么多地方,还抓了清禾,他怎能不开心?
尚云清稠抬了抬手臂,腰杆挺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轻声道:时间还早,整天无所事事,我没那么容易累着,也不想那么早躺下。
挽尊眯着眼睛看了尚云清稠一眼,发现他侧着身和自己说话,乌黑直顺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一两股垂下,遮盖脸侧,长而密的睫毛微微抖动,挺直的鼻梁,微微抿着的红唇,完美的颈部,直直的脊梁,修长的身体,那清秀而安静的样子,是那么的吸引他,让他身上所有的暴力与阴谋一瞬间全部消散,只想着与眼前这人共同度过美好的时光。
他是那么的喜欢师兄,那么的想与他相守,师兄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是那么美好,那么精美,那天上地下仅有的神圣与典雅,都在他的师兄身上,而这样的师兄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他那么的幸运,那么的满足。
伸手顺着师兄的长发抚到后背,挽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