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儿这是要造反么?”
“杞月若是造反,父皇将以何处之?”
杞月嬉笑着,愈加肆意妄为,手指轻点,一股细微的灵力裹着池水从池中升起,然后杞月手一挥,一小股水朝着龙夜寒砸了过去。
龙夜寒微微扭过身体,避开那道水柱,挑起唇,笑容中宠溺却是不减半分。
“杞儿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龙夜寒抖抖手腕,却不见任何水柱升起,杞月正有些纳闷,却猛然惊觉自己的腰身不知何时已被一股强大的水流捆缚住,动弹不得。
杞月瞪圆了眼,颇有些恼怒的吼道。
“父皇耍赖……”
龙夜寒走过去抱住杞月,“呵呵……父皇便是耍赖了又如何?”
嬉闹过了一阵,杞月才安安静静的伏在龙夜寒的身上,微眯着眼,有些困倦的打着哈欠。
龙夜寒斧头看去,问道。
“要去睡了么?”
杞月摇摇头,却是忍耐不住的又打了一个哈欠,他可是记得,今日父皇还有事未曾同他讲呢,“父皇要立储了么?”
第四卷天下第二三四章太子之位(二)
“父皇本不愿在此时立太子,但是那些朝廷中人,却是搅得人心烦。”
龙夜寒口气淡淡,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心烦之意,只是那双深沉的紫眸,此刻看起来却更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沉沉暗色。
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杞月的发,杞月半合着眼,舒服的往龙夜寒的胸膛上蹭了蹭。他又如何能够不知,父皇此时正值壮年,皇子虽多,但合心意的怕是一个也无。
龙夜寒忽然笑了起来,低低的笑声在池中回荡,搅起一片氤氲浮沉。
“杞儿这回可是猜错了。”
“哦?父皇有人选了么?”
杞月稍稍抬起身子,惊奇朝龙夜寒瞥了一眼。他可不知父皇早已有了太子之选了。杞月将宫里的皇子们在心里稍稍过了一遍,然后扬起唇。父皇所想的,该不会是……
“不错,就是他。”
杞月微微一笑,复俯下身,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浸在温暖的池水之中。不错,若是他,那些个朝中大臣也该安静了。
“父皇真是好思量。”
龙夜寒笑笑,抬起手抚着杞月的背。其实更好的打算是让杞儿坐那太子之位,只是杞儿不愿,他也只能另作他想了。
感觉着龙夜寒心底所想,杞月低着头,唇角勾起的弧度不经意间有些僵直。他如何不想?虽说宫里的规矩是立长立嫡,但只要父皇有意,他这个十一皇子要坐那太子之位,也不是不行。况且以他的能力,即便是皇位,他也不曾惧过。若是做了太子,在朝中也可以冠冕堂皇同父皇亲近,做事也方便许多,但是,七年之后呢?七年之后,他又要怎样还东离一个太子?
所以,如果是他,那便一切好办了。最少,朝廷里能安稳一阵子了吧。
而父皇,也能轻松一阵子了……而后,他便也能……
杞月忽然推开龙夜寒,转身潜入水中。
次日,赤璃殿上,周瑾执着皇旨当朝宣布,东离太子,九皇子龙清黍。即日起移居东宫太子殿,起居仪仗,均以仅次于天子之礼办之。
当是时,群臣沸腾,议论欢呼,一片嘈嘈。同日,天下皆知,东离帝国,储君为九皇子,龙清黍。
当日被传到殿的众位皇子尽皆恭贺于九皇子,皇后陈洛蝶。众臣高呼陛下圣明,伏跪于地,皆誓将辅佐太子,忠心不二。其音绕梁,三日不绝。
东离寒帝龙颜大悦,当朝宣布,将于其五十寿辰之时大开天师殿,告知于先皇、通报于神明,大起祭祀之礼。
高台之上,寒帝扫视群臣,唇角含笑,凝视几时,拂袖而去。
台下,在众人的包围之中的龙清黍仰起脸目光追随着那个大踏步远去的男子,眼中的墨色里,分明带着茫然。
一片议论之中,他恍恍惚惚的听到了许多人的声音。“曹大人,你说陛下为何不立十一殿下为储君?”
“这个我也是猜不透啊,按理说十一殿下年纪虽小,但心思敏锐,行事虽有些张扬,但亦不失皇家风范,又深得陛下所喜,为储,于情于理都无可挑剔。”
“不错,九皇子虽是嫡出,从小也是聪明过人,但生性顽劣,难以教诲……”
“别说了,陛下此举,定有其深意。我等只管悉心辅佐太子便是。”
“曹大人说的是……”
许许多多相似的言论传到了龙清黍的耳中,可是那些话语都只是远远的传来,当他望过去的时候,那些身着朝服的大臣们却又转过脸来对着他温和的笑,虚虚实实,全然辨不清楚。周围的人的奉承恭贺,听在耳中,却怎么都觉得是一种莫名的讽刺。
龙清黍强打着笑容对着周围无数张带着焰媚的脸孔露出笑容,不经意的抬头望过人群的缝隙,却见到了方才在高台之上对着他笑容欣慰的寒帝的身影,远处走廊里的他微微弓着腰,被他搂在怀里的人儿伸出手反勾着他的脖颈。寒帝唇边的笑容并不明显,但那种自然而然的温柔与宠溺,却分外真实。
龙清黍瞪大了眼看过去,两人的身影却已被熙熙攘攘的人群遮了去。等人群再次露出一道窄窄的缝隙,那相互拥着的两人的身影,却已是不知了去向。
龙清黍微微低下头,心里若有所失。
“太子殿下,请随微臣前往太子殿布置相关起居用具。”
周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