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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的战鼓声打破了官渡大营的寂静,也让潜伏在大营之外的西凉铁骑大吃一惊,险些乱了阵脚。
“任峻这厮竟如此警醒,端是可恶!”眼见行踪败露,李利暗自咒骂一声,遂大刀一挥:“两轮骑射,攻取辕门,杀!”
一万金猊卫铁骑闻声而动,悍然从黑暗中杀出。但见金猊卫骑兵纷纷双手脱缰,任凭战马俯冲疾奔,各自从背上取下弓箭,搭弓上弦一气呵成,而后毫不迟疑地张弓驰射。不需要统一放箭号令,也不需要将领指挥,只凭习惯性的张弓驰射,这一万名骑兵的骑射近乎同时驰射放箭,动作空前一致,射出去的箭矢在夜空中自然而然地组成密不通风的打击阵型,纵向成排、横向成行,纵横交错,形成一张覆盖辕门城楼的流矢箭雨。这就是西凉军中最精锐骑兵的骑射战技,亦是西凉铁骑冠绝天下的成名战技,天下间独此一家。
马蹄飞快,箭矢破空。乍听马踏声铺天盖地而来,官渡大营东门城楼上的守军将士从昏昏沉沉的瞌睡中惊醒,待看到辕门外黑压压一片铁骑奔腾之时,纷纷哗然色变,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拿起兵器便要与偷袭劫营的敌军厮杀。然而,西凉铁骑并未靠近辕门,他们惊慌之中拿起武器摆开架势,等来的不是西凉骑兵,而是如乌云一般的流矢箭雨。
“嗖嗖”的尖啸声从守军将士头顶上空倾斜而下。待到守军将士闻声抬头张望之际,数以千计的利箭扑面而来:“噗噗噗———啊!”
锐器破体声源源不断的响起,凄厉惨叫声此起彼伏的扩散开来。一声比一声高亢、惨烈。仅是这第一轮骑射打击,辕门城楼上的守军便付出了巨大伤亡,右营两千守军死伤大半,使得原本密密麻麻的守军顿时变得稀疏起来。然而骑射打击并未结束,第一轮箭矢成功袭杀一千多名守军之后,第二轮箭雨紧随其后、呼啸而至,再次给予守军毁灭性的打击。
两轮骑射过后。辕门上的守军已然寥寥无几,尚能站立的军士不满百人。茅草搭建而成的城楼被利箭穿棚而过。已然千疮百孔,悬挂在横梁上的风灯被流矢击中,油灯摔得粉碎,残存的火苗迅速蔓延。顺着柱子上泼洒的灯油冲上顶棚。茅草极易燃烧,遇火就着,瞬息点燃了茅草城楼,旋即熊熊燃烧的大火冲散了黑暗,照亮了辕门周围方圆两里的旷野。
这一刻,城楼上火光冲天,城楼栈道上惨叫声连连,许多中箭的守军将士并未身亡,仍在垂死挣扎。渴望有人能及时赶来营救他们。果然,他们等来了援军,眼睁睁看着主将任峻带领两千右营将士和五百亲兵冲上城楼。只可惜这些援军并不是前来救他们的,而是直接从他们身体上跳过去或踩着他们的身体跑向辕门。
显然,此刻辕门的重要性远在他们这些中箭将死的伤兵之上。因此,素来爱兵如子的任峻将军上楼后根本没有多看他们一眼,迅速率军接管辕门防务,放箭射杀即将冲到辕门前的西凉铁骑。
辕门外。此刻率军冲杀的金猊卫将领是副统领史阿。两轮骑射之后,史阿已率军冲刺到距离辕门五十步的地方。余下五十步的距离瞬息即至。孰料,就在史阿高举战刀策马俯冲之时,迎面飞来一片流矢,顿时他挥舞战刀护住全身,冒着箭雨往前冲。但他身边的骑兵却没有史阿这么好的身手,旋即一百多名骑兵迎面栽倒,摔得人仰马翻,落地而亡。并且,伤亡还在继续延伸,后面的骑兵又有人连人带马栽倒
眨眼间,史阿率先冲到辕门前。就在临近辕门约一丈之地的时候,但见史阿突然振臂掷出手中的战刀,既而挺身站在马背上,脚踏马头,借助战马的冲刺力纵身一跃,直奔辕门左侧的木桩围墙扑过去。恰在这时,刚刚被他掷出去的战刀咻然插进墙头上弓箭手的胸口;这名弓箭手就站在史阿攀爬围墙的墙头正上方,此人正要放箭射杀史阿,却不料被战刀贯穿胸膛,钉在身后的围墙木桩上,连惨叫声都没有便呕血而亡。
近三丈高的围墙绝不是史阿借助战马纵身一跃就能跳上去的。好个史阿!但见他纵身扑到围墙上的一瞬间,右手闪电般拔出佩剑,借助身体前扑之力,将佩剑刺进木桩,继而单手抓紧佩剑顺势一荡,以凌空翻转的优美姿势跃上墙头。令人咋咋称奇的是,他落脚之处就在被战刀贯穿弓箭手的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纵身跃上墙头的一瞬间,史阿的身形尚未站稳,却已拔出战刀,既而腾升一闪,避开前后两名守军的挺抢刺杀,战刀翻转,半蹲在墙头栈板上的史阿瞬间袭杀了夹击自己的两人。旋即,他横握刀杆,长柄战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左右折冲,在一拥而上的守军当中硬生生杀出一片立足之地。
史阿的彪悍勇猛大大鼓舞了随后冲过来的金猊卫骑兵。但见史阿帐下的三百名亲兵纷纷避开辕门,迂回到辕门左侧,趁着史阿缠住墙头守军的空隙,从马背上的皮囊中取出铁钩绳索,一边策马俯冲一边投掷铁钩,待到接近围墙之际纵身而起,抓住绳索沿着围墙木桩腾身而上,数息之间便跃上墙头,加入到墙头厮杀当中。
随着史阿帐下亲兵相继跃上墙头,城楼左侧的守军压力大增,而原本孤身奋战的史阿则压力骤减,让他得以脱身出来,转身杀向辕门城楼。
“这厮怎生这般彪悍!”亲眼目睹了史阿攀上墙头的一幕,任峻大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