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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章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那么交心了,文秀却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供他上学,对他的家人好,为他迁居至此,就差为他守身如玉了。唯一对不起他的就是当年结婚,但也离了这么多年了,只要他去见那个女人,他一定会告诉他,这是他对他的尊重。宋仕章是真的摸不清文秀想要什么,这个人已经冷淡到了让他束手无策的地步,他的一切都是习惯,低眉顺眼,不吵不闹,甚至乖到在床上承欢时自己掰开屁股说插进来,他似乎把在他身边生活当成一种职业了。因为一旦他离开家,哪怕是半个月一个月不回来,文秀都不会在意,不但不在意,相反他还很轻松,就像老板不在员工放假一样。
他怎么这么可恨。
宋仕章想得咬牙切齿,施暴的念头腾升,手指刚碰到脸,就听见文秀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宋仕章的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好一会儿不敢有动作,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等确定没吵醒人,他才捏着鼻根离开。
文秀并没有睡得那么沉,他醒着,宋仕章靠近的时候,他闻到了陌生人的味道,不是苏宪,是另一新个。宋仕章身边从来不缺人。
他躺不住,觉得脸上被摸过的那块儿地方很不舒服,干脆爬起来洗脸了。
天唱没有一个人是林白熟悉的,他不是进了天唱才认识的宋仕章。但他知道自己很不同,宋仕章的亲信在看到他时,一个个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他想自己应该是像宋仕章的一个什么人,那个人叫秀,对宋仕章的影响力不小,两三句话就能哄得他开心,也能惹得他吃人。宋仕章有时候跟他说话的温柔劲儿明显感觉的出来是对那个人才有的,那为什么还要找他。
林白想宋仕章应该是求不得,所以找一个差不多的安慰自己。
被人当替代品的感觉并不好,在宋仕章发泄过后,他会转身就走,完全不顾他一个人还躺在床上,如果宋仕章那天心情好,温柔的对待了,那林白还可以爬起来自己走。如果碰到宋仕章心情不好,那林白就很难短时间里自己起床离开,就像这一次。
他全身散架一样趴在床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无情的离开,像一个出来偷腥的丈夫,必须在妻子发现前回家。
他躺了十来分钟,感觉门被打开了,睁眼看,门口站了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看起来还未成年。
那是苏宪,他来看看,到底宋仕章的新欢长得什么样子。
李洁等待着文秀给她打电话,李父也等着宋仕章给他消息,但等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收获。李洁还是决定主动,从头到尾她都是主动的,其实这一点也让她底气不足,文秀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哪怕是一点点,李洁回想他们从认识开始的点点滴滴,想了很久,她无法确定文秀是否爱她或是喜欢她,但她坚信,这个男人是值得托付的,所以,她一定得弄清楚,他跟那个老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洁的电话号码显示在手机屏幕上,文秀拿在手里没有立刻接,铃声一直响,坐在旁边看报纸的宋仕章问:“谁啊?”
文秀说:“李洁。”
宋仕章把报纸放低了些,以便两个人可以交流眼神,看文秀一直不接,宋仕章问:“是不是要我回避?”
文秀摇头,摁了免提,把手机放眼前:“喂。”
李洁拿着手机的手心都出汗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场白,叫了一声主任。
文秀嗯了一声,问:“有事吗?”
这对话哪里像是要订婚的男女会说的,李洁觉得电话里真的不适合谈什么,便问:“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吧,就我们俩。”
文秀没有立即作答,看向宋仕章。
宋仕章说:“见吧。”
文秀便说:“好。”
约了时间地点便挂了。
宋仕章问:“我不在场的话,你们的对话会不会长一些。”
文秀迟疑,点了点头。
宋仕章暧昧的笑,伸了个懒腰说:“保密工作做得好哇,你都肯为她吸蛇毒了,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你坦白说,交往多久了。”
宋仕章问这个话,摆着一副长辈的姿态,和和气气笑容可掬,十分关心的样子。但文秀熟悉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他知道他的笑没有到眼底,更没有到他此刻一定是冰冷的像石头一样坚硬的心里。
他不想对他撒谎:“认识有半年了,没有正式交往过。”
宋仕章的表情说不上来是信还是不信:“哦?她肚子里不是你的种?”
文秀小心翼翼的回答,因为这个话题的每一个答案都可能让宋仕章暴跳如雷:“是我的。”
宋仕章缓缓靠向沙发:“她是处吗?”
文秀想幸好宋仕章没有问孩子是怎么来的,否则他会露出破绽,如果宋仕章知道了这个孩子的来历,他绝对不会答应他结婚,不但不同意,他还会想方设法弄死这个孩子,哪怕可能会一尸两命。
文秀仔细想了想,他不知道怎么鉴别一个女人是不是第一次,只好说:“我不知道。”
宋仕章知道依文秀的经验,让他给这个问题一个肯定的答案那确实是为难他,关于这个,宋仕章曾经有一种很满足的幸福感,尽管这种感觉放到现在来看显得很可笑,文秀不需要会这些,他只要让一个女人怀孕,只要一个就足以让他宋仕章从天堂掉到地狱里。
“你看中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