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这事我不说,嗯,是的……同学间的关系我会协调好……”
————王八蛋!伪君子!!八百年改不了吃屎的疯狗!!
浑身恐惧的发软,挣扎的挪进楼摔倒在地边,断裂的像无处躲藏的羞耻神经。
完了…………完了……完了。脑子疯狂得要崩溃,撕心裂肺吼着这两字眼。
那混蛋……那混蛋……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他和他,全是差劲的垃圾。
自我恐慌和厌恶会把人逼入胡同,恍如不可见日的老鼠。苏路觉得自己就是那老鼠。赤裸裸的卑鄙和自私和不堪全被剥光了晒在郭骁面前,当然,那个伪君子不会公布于众,他犯不着,但苏路依然打心眼里感到发抖。
和郭骁维持着一般的交情,正面撞上点个头,但自己仿佛从高高在上落入了黑乎乎的阴湿牢房,丑恶嘴脸面面向对。
他们两人,彼此捏住对方性格中最阴暗的弱点。
高二下,迎来了学农。
那是在郊区的基地,白天就意思意思的帮农民伯伯搬搬捆成堆的稻子。
本想让未来栋梁们体会“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用心到了那片片金黄的稻海时,就压跟走了样。
一大帮小屁孩精力旺盛的折了甘蔗啃的欢快,间或大叫,“看哪!看哪!这两只螳螂在交尾!”
“去……装什么斯文,还交尾呢!直接点就说办事!顶烦听你这种假正经。”
“艾……这怎么看也是两只男的螳螂……”
苏路笑的打跌,一肘子挥开那票黄色到没边的家伙,“我跟你世代家仇啊,非得恶心我到以后再也吃不下大米饭?”
晚上,得秉持吃苦耐劳精神在影剧院大厅打地铺,苏路正巧排在小满旁边,打从竞赛后两人就没对彼此善眉善眼过,苏路看着那裹成一堆肉泥的被团,冷哼着躺下。
还没睡安稳,就觉得膝盖上有阻挡力,沉眼一瞧,那团肉泥顶着往两个床铺的临界上挤,冷哼一声,脚上用力的推过去,小爷会输你?笑话!
三两个回合下来,苏路脾气窜着火烧上来,一个脚肘踢得狠了,可给小满逮住,裹住被子就跳起来抓苏路的头发,“混蛋!公共地面你也满脑门占便宜呢你!还打算把我踢去厕所,你一人挪两床是不?”
苏路狠劲摔开了被褥,扯住那团肉泥就推,“撒什么疯,是男人就放明白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你大半年憋的慌,可算是想拿了我吧!”
两人堵了半年多的火气终于爆发,撕破脸的推打起来,大伙儿被吵的挖开眼,赶忙跑来劝架,大黄裤子才脱了一半,跻在膝盖上青蛙似的跳过来。
小满嘴上不及苏路伶俐,恼羞成怒的摔着被角扇风,苏路胳膊被刮到,光火的骂你个只会动手的小人,红了眼的捏拳头。
突然手上一疼,发现被郭骁紧紧拦住了。
苏路矮上半头,被郭骁扯住肩膀硬往身后退。
郭骁嘴里低嚷着两个都给我闭嘴,怎么着不把老师闹来你们不甘心啊?
苏路厌烦的推桑身前的人,这厮才刚梳洗完,硬硬的头发湿淋淋的滴水,气息堵得苏路有些糟心。
“就是他的错!”小满还在不依不绕,“恨不能什么好处都自己占着,见不得一点吃亏,自私!自私!”
“你他妈说谁!!”人只有在被捏到七寸的时候,愤怒会化成恐惧,继而用凶恶来掩饰,苏路摔开郭骁的阻拦,捏紧拳头就要扇出去,“嘴放干净点,你说谁?”
“哼……”小满刻薄的眼神简直加上了些恶毒,故意将眼光在自己、苏路、郭骁间打转。
他们三人的联系只有一个……
那场竞赛。
苏路的脸色有些苍白。
“就说你!你自个儿做的那些垃圾事自己明白!”
“小满!!”
开口的是郭骁,砸出拳头的是苏路。
在郭骁爆发般大吼出声阻止小满的时候,苏路的拳头狠狠抡上郭骁的脸。
“……叛徒,”他听见自己莫名其妙不成章法的句子,“……叛徒,我杀了你。”
第二章
火疼。
很多年以后,郭骁还是会用一种你他妈真不是东西的眼神瞅苏路,你怎么就那么狠呐你?我从没被谁打那么贼恶的劲儿。
该。苏路窝窝嘴角,看着郭骁愣笑起来。彼时,他们已经老的很厉害了,可是苏路看住郭骁笑的样子,依然调皮的让心窍怦怦乱跳,活该,那叫弱势团体对阳光下罪恶有力的痛击。
还弱势呢,郭骁不甘心的咕哝,我看你整个一弱智。
反正,那瞬间,在一片海海的血红色中,郭骁真差点被抡成弱智了。
指尖冰凉,那是苏路的脉搏。然后被揪过身去,一拳头狠狠抡上。
没有防备,郭骁肿着脸惨跌在地,嘭的一声压的稀烂。
“郭骁!”大伙儿一看他四仰八茬圈地上的样子全慌了神,赶紧冲上来扶,只有苏路是头红了眼的小豹子,郭骁越狼狈他嗜血的劲头越势不可当,被大黄紧抓住,生冷地踏被子,懵头懵脑咒着“叛徒叛徒”。
郭骁瘁倒在地,脸色复杂的瞅着苏路的愤怒,眼神闪了几闪,挣扎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一把抵住他衣领,混沌的乱嚷,“把话讲清楚!你凭什么说我是叛徒?”
苏路梗长脖子冷笑,想恶言相向,却被郭骁一字一逼的堵住,“讲啊!什么叫叛徒?你我是一路的么?讲啊!”
苏路一呆,脸色难看得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