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还得自己去解决。赫连将军与铁手深谈之后,铁手很快返回与钦差见面。说顾惜朝本是改名换姓躲藏在军营里,现在已闻风而逃。还请钦差大人加派人手,四处抓捕。那钦差也是听说顾惜朝的恶名的,跑了就跑了吧,他自然是没胆子去追捕的。钦差代天子发令,令赫连将军即刻回京面圣请罪。铁手代监军之职留在边关,并负责就地寻访顾惜朝。
顾惜朝并不是很赞同赫连将军回京,昏君无道,朝中抗辽,和辽的,抗金的,和金的,各派纷争不下,赫连将军手握重兵,本就在风口浪尖,若是在边关,他们还会顾忌一二,只身进京,却随时会遭池鱼之秧。
赫连将军道:“让我回京面圣已是全靠铁二爷周旋的结果了。顾先生现在是我赫连军营的总军师,日后抗辽大业还得全靠顾先生全力筹划。至于红泪,是我赫连家的儿媳,我自当保你二人周全。”
“大宋自开国以来,就有女子上战场的先例,皇上这会做,分明就是欲加之罪,而我顾惜朝恶名远扬也不是一两天了,朝廷怎么待我,我根本就不在乎,倒是老将军,这里离京城路途遥远,如是有变故,只怕……”说着,顾惜朝摇了摇头,凶多吉少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不管是什么罪名,老夫会想说办法澄清事实。顾先生文武兼备,是大宋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又为大宋立下了汗马功劳。于情于理,我还会在皇上面前还顾先生一个公道。”
“与虎谋皮而已。”顾惜朝言简意赅。公道自在人心,当日有数万将士,齐声高呼“先生保重!”这份公道已是铭心刻骨,相比之朝廷所能给的公道算什么,所谓公侯万代、封妻荫子,都比不上那一句“先生保重!”以及戚少商温暖的笑容。
戚少商也在一旁劝道:“赫连将军,你重兵在握,留在这里,就算抗旨不遵,朝廷绝对不对赫连家轻举妄动。”
“大宋正值多事之秋,我如是抗旨不遵,恐怕会谣言四起、军心浮动。给辽国以可趁之机。”赫连将军淡然一笑,又对顾惜朝说道:“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也略有耳闻。你出身卑微,才华横逸,行事虽偏激,但也算情有可愿。此次边关之行,你屡建奇功,三军将士,无不为你震慑。老夫年迈,已无力征战沙场。论将帅之长,老夫生平所见,无一人能超过你。如能替你在皇上面前争得一官半职,名正言顺地保家卫国,倒真的是边关之福。”
被赫连将军如些称赞,顾惜朝得意是得意,但是并没有放弃说服赫连将军留在土城:“老将军谬赞了。以前我倒还想过封侯觅相,但是现在,这些东西对我已经不在重要了。而且,征战沙场,凭得不是个人之力。老将军德高望重,是三军典范。此去京城困难重重,老将军三思而行。”
“此行虽险,但若能为大宋的子民保住一个古往今来世间少有的奇才,也算是值了。你虽不在乎官职,但朝廷却不会任你留在边关。我在这边关数十年了,早已明白,大宋长治久安,所能依靠的只有民心和军心。放眼天下,辽国对我大宋一直是虎视眈眈。而且金国已经崛起,迟早也会是大宋的心腹大患。战争连连,苦的是百万将士,千万百姓。先生火烧鬼谷关。为我大宋重新夺回天然屏障。已是功不可没。我只希望先生有生之年,能正大光明地留在边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受委曲。那时,辽也好,金也好,都不可能踏入我中原半步。”
顾惜朝不以为意地说道:“皇上对老将军的薄情寡义已到了恩将仇报的地步,老将军却还不忘他赵姓的江山安危和百姓疾苦。这又是何苦呢。”
“一个人可以不忠君,但是绝对不可以不爱国。”赫连将军眼里闪现出熠熠的光芒,案上的蜡烛映在他的眼里,也一下一下的跳动着。这一点光虽然微弱,却也震动了满屋的人。
顾惜朝略微一征,嘴角微抿,闪过一个复杂的微笑。忠君爱国这四个字对他来说,遥远得如同儿时的梦。小的时候,他还知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然而月老牵的红线让他走进傅宗书的身边。狼子野心的傅宗书没给他忠君爱国的机会,反而一步一步逼着他把皇帝踩到脚底下。宁负天下人,不可负晚晴。最终他谁都负了。然而被他整得最惨的戚少商给了他机会。让他一步一步地傲然立于人前,正大光明享受飞翔的快乐。既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想到过再回头来再想忠君爱国。他现在忠的是肝胆相照的朋友。爱的是情深义重的戚少商。国与君真的早已远去了。
第三十六章
三天之后,赫连春水息红泪顾惜朝戚少商等人送走了赫连将军。然后安排好土城的留守人员之后,返回鬼谷关,铁手一起同行。
此时冰雪封山,辽军也不敢冒然进攻。但现在赫连将军回京,辽人很快也会得到消息,等到春暖花开,说不定辽军就会大举进犯。顾惜朝等人日夜操劳,加紧练兵,不敢松懈。而赫连春水终日挂念父亲安危,虽有死士暗中保护,但是如真的朝廷降罪,依赫连将军的性情,多半只会据理而争,而不会拼死反抗。每每念及此处,赫连春水更觉心如刀割。幸而有息红泪,戚少商等人时时加以安慰。铁手武功虽高,但对于练兵一套,并不是很在行。所以要校场练兵的常常是戚少商,而他多半呆在大帐里,以监军之名陪着顾惜朝处理军务。
本来自顾惜朝受伤以后,戚少商就一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