帑银行商。”贾珠称善,打听到内务府所缺之物。兄弟两个往薛家探望。
薛姨妈接了,命治酒。贾珠起身道:“先前的事情,也是我们没办好,倒累了姨妈和表弟。”薛姨妈道:“哪里怪你们,终是因这孽障生事。”说得薛蟠很不好意思。贾宝玉道:“事都过去了,多说无益,今日来另有事情的。”便把内务府所缺的两样东西说了:“他们带了官字,办事就慢,咱们自家办了,或叫顺庆王看了好,便是眼下不好说什么,等事情冷了下来,必会想起的,再说了,与官家做买卖——”被贾珠瞪了一眼,闭嘴了。薛姨妈大喜:“如此甚好。”薛蟠先时的隔阂也消了些,亲来斟酒。
贾宝玉笑道:“我来。”一面依次斟了,一面说:“便祝大哥哥一路顺风了。”薛蟠道:“谢了。平安州究竟怎么说?”贾宝玉道:“琏二哥哥与你一路,多带些人,有备无患。”薛蟠称谢。贾珠不放心,又问薛蟠:“你远行了,家中姨妈妹妹怎么办?索性搬到我们那里住如何?”薛姨妈道:“这却不用,蝌儿与他妹妹都在呢,他也照看得,更因他妹妹要备嫁的。”
从薛家出来,贾宝玉道:“还是有些不放心,咱们家这些人,倒水跑腿倒行,路上真有事儿,怕是使不上。”贾珠道:“倒有一个人,不知他肯不肯。”说的就是柳湘莲,他也算是闲不住的老江湖。贾宝玉心说,人家说不定还记着薛蟠图谋调戏的仇呢……
人就是不禁念叨,对面来的,可不就是柳湘莲么?
贾珠道:“可是巧了。”其实不巧,柳湘莲是专来寻他们的——有人为尤三姐向他提亲了。柳湘莲虽然父母不在了,娶老婆的事情,到底还是要多想一想的,便来问问贾宝玉内部资料。
贾宝玉傻眼了——两府分开了,这事只能是贾珍办的。贾珍还真能干,坑完了兄弟坑朋友!还有,柳湘莲,你不会已经订了亲了吧?
贾珠是直接怒了——柳湘莲虽然行事不拘小事了一些,然而是年轻
96、失意人多湘莲拒婚...
男子,又为人仗义,风评还算不错的。贾珍把自己弄过的小姨子说给人家做老婆,也就贾琏能忍得!柳湘莲哪怕没了父母,也是世家子弟,不是娶不着老婆的光棍,要吃别人嚼完吐出来的东西!还嫌树敌不够多?男人,能忍你捅他一刀,却忍不了你送他绿帽,能忍的,那是极品。
这兄弟俩并不知道,贾珍把尤三姐嫁掉也是心疼了好久的。而且,柳湘莲不知道提亲的是贾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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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秋天,这绝对是个多事之秋!好事坏事都有,总的来说,元春生子、贾府裁员、两府分裂等都算是好事,然而此这蜜糖彼之砒霜,因此而失意的人还挺多。
从荣府里放出去的奴才里有一大半是失意的人,这是显然的,且不去论。宁府这边偷鸡不成蚀把米,贾珍一家说荣府心狠的时候,未尝没有后悔的意思——造势是互相的,如今显然是宁府倚仗荣府多些,别的不说,单是贵妃娘家的招牌就很好用,此外还有荣府姻亲王子腾,也是面子非常大的人,荣宁二府在京畿横行,最大的原因还是王子腾在长安的亲朋故旧一大堆,出了事儿看王子腾面子上给兜着。不幸贾珍顺心日子过得惯了错把幸运当必然,王熙凤是王子腾的亲侄女,她和贾琏的婚姻是贾王两姓结好的又一标志,贾珍弄个自己勾搭完的小姨子去当第三者插足——哪怕在一夫一妻多妾合法的年代里,尤二姐这种‘偷娶’了来的也算得上是第三者,她可不是‘纳’来的,一个娶字,所谋者大——王家岂会乐意?也就是荣府压下了,否则王仁早打上门来了。
那边尤老娘还不明就里,打听她闺女的事儿,还想着许久不见要接来看看或者自己去荣府探望,尤氏为此急得满头包,好容易安抚住了她继母。不意尤三姐却不是个好打发的:“我姐姐是你们骗娶了的,他们家如今接了去,生死不知,便是卖了当奴才也没有不叫亲娘见的道理!我也要会会那凤奶奶去,看她是几个脑袋几只手。若大家好取和便罢,倘若有一点叫人过不去,我有本事先把你两个的牛黄狗宝掏了出来,再和那泼妇拼了这命,也不算是尤三姑奶奶!”本来贾母因知贾珍、贾琏与尤氏姐妹之事,想叫两个胡乱弄到家里,大门一关,外头不闻,也是圆了先前事,不意如今荣府管不着宁府了,尤三姐自己也不想嫁贾珍。但是贾珍非常之犯贱,尤三姐越泼辣,他越离不开,偏舍不得把尤三姐嫁给别人,事情就卡住了。
尤氏本就头疼,被她一闹,更疼了,还不能不管她——贾家于孝期做下的偷娶事情,先前还骗奸俩小姨子,父子俩还都连
96、失意人多湘莲拒婚...
这两姐妹沾上了,不管她,被她这个泼皮脾气一闹,都察院就是贾家开的也得弹劾了。尤氏愁眉不展,想的是如何处置了尤三姐叫她不要再这么混闹下去,最后实在忍不住去求贾母,接尤二姐来见她母亲,再者也可与尤二姐说说三姐的事——瞒着贾珍。
贾母听尤氏的请求还算正当,也答应了,还说尤氏:“你平日也不是个不晓事的人,怎地也由着他们胡闹?闹的还是你妹妹。”尤氏一面试泪一面道:“我是劝的来的,我们爷哪里肯听我的?这等事,哪里敢四下说?我又拦不住他。”贾母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