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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霍地站起身!太愚蠢了,我竟然还将那两人迎接到军中——伤害残的,其实正是自己啊!
“你去哪?”残阴沉沉地问。
我头也不回:“弥补错误。”
手被一把抓住,我挣了挣,回头,残看不清表情的脸在林间昏暗的光线下抬了起来,他似乎在凄厉的笑:“坐下,陪陪我吧——象那晚一样。”
我默默地坐在他身边。残抬头,望着被头顶技叶挡住的天空,月亮还没升起采,不过已看得见忽闪忽闪的星星了。
“一直以为,忘掉过去了…… 当从别人口中听到宵青颌这三个字,才在那瞬间明白,没有!只要残这个人活着,他的名字就不会从生命里抹去。我原来,还不如你坚强。”
“我?坚强?”我的灵魂想笑,却忍不住要哭。第一次听人说自己坚强。
“我记得你问过一句话:人,活着到底为什么?”残疲惫地轻叹一口气:“就为了承受吧?承受老天给予我们的苦。”
我们不再说话,凝望着渐临的夜色,倾听草丛中小虫的欢鸣。不知什么时候疲意涌来,竟慢慢地睡了过去。醒来时,人躺在后帐内的行军床上,小柜子带着满脸明恍的笑容端进我的早餐。
我起身掀起门帘,宵青颌在远处跟他的妻子艽月铁青着脸在辩论什么,残一身黑衣屹立在位们对面,两手闲闲地摆弄长剑。他已经完全回复如常了。我发自内心的微笑起来,松手放下门帘。
——利用完那对道貌昂然的夫妇,我己知道该赏他们什么奖励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曲意
一边吃饭,一边用眼扫着案桌上一叠呈报的奏折。平定淮南后,各地局势明显趋于好转,后方补给调集也没那么困难。看来,收复失地,夺回京城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
沉思着,随口问小柜子:“太子怎么样了?”
小柜子皱皱鼻子:“不肯吃饭。奴才刚端早膳去,给撵了出来。”
马上要攻城了,不速速处置这两个人的话,带在军中实在累赘。尤其是绿萼,武艺在身,象个不稳定的炸弹,随时会爆裂开。犹豫之际,李初疾步进来,见他面色大变的样子,我暗自一惊—— 难道出事了?!
“皇上,属下失职,请降罪!”
“起来说。”
李初近前,压低声音:“皇上,昨夜有人潜入关押绿萼的帐篷,杀伤了两名看守的侍卫。”
“绿萼被救走了 ?”
“不,那名刺客不是救人来的。他是为了杀人。两名侍卫为了保住犯人,才被剌成重伤。还好附近的兵士听见动静,赶到观场,可惜被那刺客跑掉了。军营偌大,一色装束,要辨认此人实难。”李初沉声道:“属下敢肯定,他就混迹于众军中!”
“杀人灭口。”我了然于胸,不解为何有长叹的感觉:“绿萼如何?”
“还是那样,什么也不肯说。属下真是不明白,她的主子都那样对待她了,为什么还固执地不肯招供!”
我默然半响:“去把她带过来。”
李初迟疑一下:“皇上,经过昨夜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军中藏有女人的事了。大早就流传着有损龙誊,诋毁太子的风言风语。不及早处理地话。属下恐动摇军心。”
“朕明白……”
“父皇——!”突如其来的呼唤,吓了我一跳,抬眼一着,牧从门外冲进来,咚地跪在我自前。那挚拗地表情,充血的眼睛。明显是一宿未睡。李初用责怪的目光扫射跟随太子跑进来的几名侍卫。
“皇上,太予殿下拼死要来这,小人等拦不住……”侍卫们惭愧的低头。
“算了。你们先退下。”人散去后,我平心静气地看着牧:“昨夜闹刺客的事,皇儿也听说了?”
“绿萼怎么样?她有没有事?”牧己顾不得尊严了,迫切地向我追问。
“殿下……”被侍卫带来的绿萼,蓬头垢面,自容憔悴。唉,再美丽的女人,也经不得牢狱之灾。目睹他两人在我面前紧紧拥抱。喜极而泣,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扮演一个恶毒地角色。
“到了现在,你们…… 还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朕吗?绿萼。谁指使你来害太子的?说!”莫名的烦躁,为什么总得来让我操不必要的心。
“父皇,绿萼没有害儿臣!”牧居然鼓足勇气在我两只喷火的眼睛注视下不却步:“是儿臣自甘堕落,为求跟她在一起离宫的!那些迷幻药…… 也是儿臣追求快慰自己私下滥服的,与绿萼无关!她就是因为对儿臣的劝阻无效,才一气出走地。如今好不容易再度重逢,即使父皇杀了儿臣,儿臣也不会再放弃自己所爱了!”
“殿下……”绿萼满脸是泪:“绿萼对不起殿下……就让皇上处决绿萼吧!殿下何苦为绿萼这样一个女人,身败名裂!”
“如果绿萼无辜,昨夜刺客为什么要杀她?!”我恨这小子把一切过错都揽他身上,不是帮绿萼,更是乱上添乱。
“刺客不熟悉军营情况,有可能摸错了帐蓬……”牧低头,用近于蚊蝇的声音诡辩。
我怒火腾的一下蹿了起来,用力一拍桌子:“放肆!!有这么蠢地刺客吗?还是你在暗示朕:那刺客本来就是要行剌朕的?你巴不得自己父皇早死,对吗?!朕死了,对你们,对大沂又有什么好处?!”
“儿臣不敢!”牧惨白着脸匍匐在地:“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皇上,殿下一时失言……一切过错均因绿萼而起,绿萼愿意一死,来还回殿下